苏小草sxc 发表于 2017-5-4 10:57:27

君王、臣子、女人和小人

君王、臣子、女人和小人
               文\苏小草


‘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这是孔丘《论语》中的一句‘经典’名言。孔丘看来,‘女子’与‘小人’属于同一个等级,而且都是难能真正恪守‘礼教’的人。在这里,‘女子’的涵义应该没有疑问,是专指女性,即女人,而‘小人’都是什么人呢?我们可以作一个探讨。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诸如此类,《论语》中,‘小人’与‘君子’往往是关联出现的词汇。也就是说,‘君子’与‘小人’的涵义应该是相反相承的,那么,考证出‘君子’一词的适用指在,也就能推论出‘小人’的应用对象。

子曰:‘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卿大夫)怀刑,小人怀惠。’(《论语·里仁》)子谓子产曰:‘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也恭,其事上也敬,其养民也惠,其使民也义。’(《论语·公治长》)子曰:‘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后进于礼乐,君子(卿大夫)也。如用之,则吾从先进。’(《论语·先进》)子曰:‘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论语·宪问》)

怀刑使民者,君子也;怀惠被使者,小人也;小人不仁,君子后进于礼乐,有不仁者。通过这些话,我们基本上可以判断出‘君子’一词的指在,它是除君王之外,手握一定公权‘怀刑使民’的公、卿、士、大夫的别称,或曰:合格臣子的代用词。那么,与之相对应,‘小人’就是指处于等级社会末端,被差遣役使的人,包括黎民百姓。君王、臣子(君子)、女人和小人,等级森严、层次分明,这就是‘祖述尧舜,复推周礼’的孔丘设计的‘礼本位’社会图景。

在这样一个‘礼本位’的等级社会里,按照孔丘的说法,‘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有道’之君王的权力与权利可以是无边的,疆土和臣民都是其私有财产,可以随意支配和裁制,其它势力是不能干涉的,只能配合其‘礼乐征伐’的决策和行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么,天下既然是‘天子’的私产,是靠强权暴力掠夺得来的,臣民就只能像木偶般接受其摆布和奴役,无任何权利可言。‘刑罚不中,则民无所错手足’,君王坐拥天下的手段只能是语言暴力和罪罚暴力,否则,天下就会大乱;‘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臣民苟安生存的手段只能是乞取恩惠的‘礼乐’表演,否则,就要受到严酷的惩罚。于是,‘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君王口含天宪、无法无天;‘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臣民有口莫辩、任劳任怨,一部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的宏大社会图景就此展开。

当然,孔丘所言的君王是能贯彻礼乐观‘有道’的君王,而非无视礼乐观‘无道’的君王,但礼乐观不是能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相反,‘臣为君隐,子为父隐’,它是腐蚀和麻痹人性的‘毒药’,君王亦是有七情六欲的凡胎肉身,经不起礼乐观的风蚀麻醉。‘朝闻道,夕死可矣’,礼乐之用于等级,孔丘尚且‘不在道中而言道’,何谓‘有道’与‘无道’?只有天知道。‘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大夫或可免于刑责罪罚,奈何不知‘道’的君王乎!

我们知道,统御天下,君王仅靠一己之力是难以做到的,在这里,构建‘稳定’的权力体系以驾驭权力至关重要。于是,庞大的官僚系统应运而生了,它就是所谓的臣子(君子)阶层。臣子阶层的角色就是对上负责,对下管理各种社会事务和以时安排生产劳动。在这种情况下,只可能进行集体的农牧业生产,受臣子的支配和驱使,黎民百姓处于完全被动的受奴役地位,故有‘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官),使民以时’(《论语·学而》)之说。‘仁者,爱人(官),亲亲为大’,臣子是居于君王和百姓之间的官禄阶层,具有‘上传下达’的作用,可以享受到仁君的‘爱人’俸禄,在这里,‘人’者,官也,黎民百姓不配称作‘人’,故曰:小人。这是个由君王、臣子(君子)、百姓(小人)构成的天下,君王是名副其实的奴隶主,臣子(君子)是奴隶主的爪牙,百姓(小人)是奴隶,而与小人同列的女人,只可能是性奴。可见,这种社会结构的实质就是男尊女卑之残酷的父权奴隶社会。

在这样的社会里,由于百姓没有任何的权利,包括自己的身体都是奴隶主君王的私有财产,而各级臣子是具体的策划和执行者,故而借助‘其养民也惠,其使民也义’的荒谬托词,行欺民盗民之实也。对于各级臣子而言,同样是君王的私产,其权力来源于君王,必然要效忠于君王,于是,‘其行也恭,其事上也敬’,赢得官位、得到授权是关键,至于其它,只可能以‘食君之禄’的噱头,靠压榨百姓过活,故而有‘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之说。以‘礼智’之名,取信于上,代替君主支配某种特殊权力;以‘仁义’之名,取信于下,超越市井享受某种特权利益。‘礼’是指恪守等级伦理,不可犯上作乱;‘智’是指掌握愚民之术,主动配合君王统御天下;‘仁’是指获取役使百姓的权力,以‘名正言顺’地行使这种权力;‘义’是指履行役使百姓的义务,以‘天经地义’地得到相应的酬劳和自慰。而这一切都脱离不了一个‘信’字,对上是‘忠孝’之信,对下是‘蒙蔽’之信。一‘信’两用,对上‘恭敬’负责,对下‘惠义’欺侮。‘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对下靠强权暴力之‘愚民术’,比较容易实现;‘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对上无疑是一个‘正名’的过程。可见,对上是对下的前提条件,只有取得一定的官阶,借助强权暴力才能施展‘愚民术’,正所谓:‘君子于其所不知,盖阙如也。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这就是孔丘为什么如此强调‘正名’的真正缘由。

十年寒窗苦,一朝天子臣,对于渴慕‘入仕’的儒生而言,‘正名’并非易事,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呢?倘若不能借助宗亲血缘关系,只能靠攀龙附凤了。百思不得其解、走投无路之际,南柯一梦,大功告成:自命不凡地把自己想象成高人一等的君王之子或曰‘君子’便可老鼠打洞、深入浅出,前途一片光明了。攀龙附凤,借君子之顺名,奢望君王的垂爱,乞怜一杯羹,摆脱奴隶位,翻身做官奴,这真是绝顶的‘聪明’!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官)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论语·学而》)这句话说得多么卑怯动情啊!直白了说,倡导‘孝弟’的出发点是为王权永固服务的,而非其它原因。‘家天下’的臣民社会里,若孝弟之礼乐不彰,谁还会装腔作势以粉饰太平,为统治者歌功颂德呢?这样看来,历代皇权统治者为何迷恋于提倡‘尊孔’?孔丘真的是学富五车、为人师表的道德楷模吗?非也,深深打动王权的是孔丘高超的奴性和一片孝心!因此,在一个普遍弱智的社会里,谁能说无德不成人呢?无德便是福才是事实,无德不仅是福,还能成就万世景仰的‘至圣先师’!可悲的是,这种权力魔杖推崇下的‘至圣先师’,不仅害苦了中国人,也害苦了其徒子徒孙。

一个儒文化为主流意识的中国,始终难以跳出王朝更迭、生灵涂炭的历史宿命,循环往复、周而复始,两千多年来,中华民族的文明发展进程一直处于几乎停滞的悲惨状态。为什么?‘听圣言,不逾矩’,可以说,这与揣着明白装糊涂混饭吃的儒生们密切相关,‘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而广大百姓则处于被欺骗和被蒙蔽之中!‘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臣子)也’,皇权专制者倡导‘尊孔’的目的在于维护其宗法血统论‘家天下’的极权统治,而非出于高尚的主因;‘学而优则仕,仕而优则学’,天下儒生要求‘尊孔’的目的在于投挑报李,一朝享受到特权利益,而非出于高贵的动因。两者互相利用、狼狈为奸,前者是以一己之私而私天下,后者是以一己之私而祸天下。可见,无论高唱多么动听的言辞,无论高挂多么悦目的幌子,作为一种‘官本位’的官学伦理,儒学永远也改变不了祸国殃民的实质。

‘君子’的同义是臣子,‘臣子’的实质是官奴;‘尊孔’的同义是愚民,‘愚民’的实质是欺骗,可以说,自从汉武‘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中国就是一个奴隶与封建社会的混合体,直至近现代西学东渐,方才有所改观。21世纪的今天,随着理性人的回归、文明人的崛起,欺世盗名的孔丘必将被醒来的中国人所唾弃,荒唐的儒学必将被复原的人性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2014/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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