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草：小议鲁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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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草：小议鲁迅


      鲁迅是百年前新文化运动的伟大旗手之一，怀着对中华民族彻骨的痛和爱，他对国人的各种陈规陋习和人性的剖析是精准和到位的。然而，很多人认为，与胡适相比，鲁迅更多地只是一位文化的批判者而非建设者。我基本认同以上观点，原因是，我认为，鲁迅对人性的认知存在巨大的缺陷或者说是完全错误的。简单地说，鲁迅不认同人性具有超稳定性，他认为，人性是可以改造的，只有经过某种改造，中国人的人性才能趋于完善。

      应该说，虽对孔儒文化传统持批判和否定的态度，‘人之初，性本善’，鲁迅同样是一位人性本善论者，而且是马克思主义的人性本善论者。孔儒文化传统的人性本善论与马克思主义的人性本善论只是技术上存在不同，本质上是没有任何不同的。也就是说，孔儒文化传统阉割了中国人的人性，使它残缺不全了，而鲁迅认定这种被阉割的‘人性’就是中国人固有人性之一部分，在这种认知下，他不是要把这种被阉割的‘人性’于疗养中复原，而是致力于要继续改造下去，实现所谓再改造后的完善。

      这就好比什么呢？孔儒们说，‘人之初，性本善’，不善者非人也，故而抡起‘非礼勿用’的尖刀把中国人的人性作了第一次阉割。鲁迅说，‘性本善，人之初’，孔儒们阉割的方位是错误的，我的改造才是正确的，故而拿起‘阶级性’的手术刀把中国人的人性作了第二次阉割，也可以称作改造，至于改造后的人性是怎样的，会不会更加残缺，一定能达到预想中的完善吗？鲁迅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孔儒们践行的是右手阉割人性，鲁迅践行的是左手改造人性，一个是右手，一个是左手，姿势或有不同，实乃异曲同工，皆是摧残而非丰满人性。从这个意义上说，改造人性即使能对阉割的人性起到某种矫正作用，也不可能达到完善的目标，鲁迅的善良愿望是可以理解的，但其试图改造人性的想法无疑是错误和荒谬的。

      人性本真，善恶一体两面，丰满的人性不是只有‘善’没有‘恶’的，也不是只有‘恶’没有‘善’的，是善恶一体的。古往今来，人性具有超稳定性，是不能够阉割或改造的，试图阉割或改造人性的行为是徒劳的，阉割或改造的人性的要使它复原，没有阉割或改造的人性要让它保全，我们既要弘扬人性中的‘善’，也要正视人性中的‘恶’。这才是正确的人性认知，可惜鲁迅始终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许这就是鲁迅的历史局限性和悲哀所在！然而，这并不妨碍我们沿着鲁迅的足迹，寻找走出认知误区的路径，于清醒地认知自己中丰满人性，最终实现凤凰涅槃、浴火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