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草：和谐是一种普世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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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草：和谐是一种普世价值


按：平等、自由是道德的核心价值，任何脱离平等信仰和自由精神的‘道德’都是一种主仆思维的再现，不具有任何道德价值。在一个等级伦理构建的价值体系中，‘仁义’只是一种虚幻的道德骗局，不是道德，这样的社会里，越是标榜‘仁义’，越是助长自利的人性奢望不劳而获，并加剧社会的道德败坏。‘道法自然’，和谐是一种普世价值，和谐的社会秩序在于自然的和谐，即平等信仰和自由精神的确立与认同。


和谐源于自然法，我们已经知道，世界范围内，普世价值主导下的和谐社会是一种个人自由最大化的社会秩序。社会秩序与个人自由连带确立起来的基础是普世价值被全社会普遍认同并得以弘扬。事实上，一个良性发展的社会，不管是权利的享有者还是功利的承担者，作为独立存在的自然人，绝不是从所谓民主集中或集中民主概念化中抽象出来的人民或人民的敌人，而是在尊重和保障每一个人生存原则与自由选择现实生活的行动中，自显出来的公民。也就是说，和谐社会不应该是一种未来的理想社会图景，而是一种当下的最优选择。它不是一种至尚的高调理想，而是一种实在的纠错制约机制。同样，普世价值亦不是一种生存的终极‘至善’关怀，而是一种当下生活的最佳状态，它虽不完美，但能真切地再现人性灵异的光辉。

一个传统道德价值伦理占统治地位的等级社会必然是个极权暴力社会；一个极权暴力社会必然是个寻求‘一致性’的社会；一个寻求‘一致性’的社会必然是个抹杀个性价值的社会；一个抹杀个性价值的社会必然是个匮乏创造力的社会；一个匮乏创造力的社会必然是个离心离德、自由阙失的社会。从一个传统道德价值伦理占统治地位的国家至上的共同体，和平过渡到一个普世价值为主流意识的自由社会，对于当下危机四伏的中国而言，是紧迫和恰当的。因为，中国人是‘人’，而不是殊异于‘人’的异类。一个融入世界大家庭的中国，才可能成就真正的繁荣与持久的稳定。令人欣慰的是，中国人正从‘以人为本’的呼唤声中寻回自我，自我的内心因由己逐步强大起来，裂变的人性开始复原，蹒跚着归来。尽管这一过程是痛苦和令人焦灼不安的，尽管这一过程或存在反复并付出沉重的代价，但我们面对世界的发展潮流与本己生命的召唤已别无选择，只能克服巨大的心理阴影和艰难险阻，迎接本我的回归，再造一个充满希望的新中国！

当前，中国面临的主要问题在于，迫切需要实现宪政、民主与法治，削弱并取消特权阶层的特权，并着力于构建有限政府，保障私有财产权，以实现自我利益的伦理学与市场经济和谐一致。否则，急促溃败的公共道德价值伦理必将导致市场经济难以良性运作，随之，改革开放三十年的辉煌成果也将被大批‘蛀虫’腐蚀一空。事实上，‘以人为本’的初衷就是为了逐步确立自我利益的伦理学，‘服务型政府’的目的就是为了最终实现宪政、民主与法治，为建立有限政府作铺垫。

大多数西方国家在实现宪政、民主与法治的过程中，都曾付出过血与火的惨重代价。经验表明，在中国，我们需要的是循序渐进地夯实普世价值的路径，即敬畏生命、尊重人性、崇尚理性，而不是通过个人的无私牺牲换来人性回归的革命。因为‘依附暴力适以受暴力之祸’，牺牲和暴力只会种下互相残杀的根苗，不会带来真正的和平、发展与繁荣，从根本上说，它只会扭曲人性，偏离和平变革的航标。和谐社会的基石是自由、民主、宽容与人道，它需要的是和平发展中的变革，而非是急功近利的暴力。

当前，我们不难发现，在中央集权的情况下，民主集中制是一种唯一可能的政权组织形式，它的稳定性是极其脆弱的。‘民主集中’的后果，必然凝结出一个不劳而获寄生的特殊利益集团，而且其在‘集中民主’的幌子下，结成牢不可破、强大的利益联盟。虽然这种联盟在一定程度上，有时可能满足多数规则的程度，但从根本上说，它难以真正代表和维护国民的根本利益。由于其享有超越法律之上的特权，为了自身的特殊利益，在战略上，它是通过国家垄断的公共财产‘贿赂’选民建立起来的，所谓的民主协商，实为特权阶层的裙带分赃，即耗费大量的公共赋税满足特权永远霸占和寻租公共权力的胃口。这一趋势愈演愈烈必将系统性地破坏公共利益和公共道德，并最终导致整个社会步入矛盾纷仍的危权时代。当下的中国，加速聚合的‘临界效应’在威权的利诱下，正疯狂地将无望的公众挤压进试图不择手段分享特权的魔窟。面对无处不在的强权，绝望而悲愤的公众无能也无力组成保护自身利益的联盟，只能以做‘白日梦’的方式狂想机遇的出现，以满足个人自由意志对权力的渴求。出现这种情况，对于发展中的中国而言，是极其危险的。

为什么普世价值大规模的公共舆论在官方不能清晰地确立呢？一个重要的原因在于，在一个民主集中的社会机制中，持续一种国家至上的民族主义情绪。体制内的人在国家至上福利系统支配下，往往能意外得到政策性的特殊利益。不管人们对现实生存状态如何不满，对这种腐朽堕落的体制如何厌恶，在‘官本位’和英雄主义光环照耀下，人性中潜在的虚荣心不可能自主地选择迅速取消这一体制。由于不能确定，一旦放弃特权，公众是否给予支持，共担风险、承担责任，并实现和解，受感觉和恐惧支配和影响的人们，有足够的理由或托辞装扮自己是‘好人’，完全有资格得到‘天下为公’的好处，尽管这些理由如‘皇帝的新装’般荒唐至极，尽管这种好处如‘各尽所能、按需分配’的空言般愚不可及。

正如大多说人所认为的那样，普世价值通过知识精英扩散自由思想会最终得以实现，然而，最具讽刺意味的是，现实中，不难发现，人是寻求利益的动物，当下的中国，利益往往是社会事务中解决各种问题最具决定性的关键因素。在‘以德治国’行将失败的时刻，人们不是迷途知返、端正态度，重新审视自我、丰满人性，而是受惯性思维的牵引，试图利用‘万能的教育’变本加厉地扭曲、改造人性，把毫无设防的人们在感性直觉支配下，裹胁进终极‘至善’的虚幻梦境。‘至善’的理想必然导致‘至恶’的结果，不完美的人性在‘完美’的剧情中，只能凸显自身的丑陋。人类来源于无限的自然，本能地具有追求无限和永恒的企图，因此，人类一旦被这种直觉意识支配，就会循环往复地遁入成王败寇、知错难纠、集体失忆的谬途，并最终导致整个社会深陷极权主义梦魇。

极权主义命中注定要战胜自然、改造自然，战胜自我、改造自我，它能使当权者的欲望和虚荣心得到切实满足。因此，在人类历史上，它表现出不同寻常的生存能力。然而，由于急功近利的发展，持续和间断性积累的历史和现实矛盾，最终会促使人性的复苏与觉醒，因此，盲目被唾弃、理性选择确立之时，就是这种体制崩溃之日。事实上，人们无须通过思想文化革命和‘万能的教育’彻底改变人性，人类在正视自我的同时，着力于构建适合人性发展要求的纠错制约机制，用宪政、民主、法治等科学的制度平台与设施完全可以取代无法无天和帮派火并，那么，一个现实理想的和谐社会立将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