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道贵德理直：人间正道是沧桑

苏小草sxc

尊道贵德理直：人间正道是沧桑
                      文/苏小草


‘知者不言，言者不知’，信仰和恪守平等自由的道德观是人类先天的命定，它是不言而喻、没有因果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接受和践行博爱伦理的伦理经是人类后天的生成，它是言而有信、有因果的。真正的道德是培育平等自由原则的基座，而非建造高人一等的空中楼阁；真正的美德是守望平等自由原则基座之上盛开的花朵，而非编织尊卑贵贱等级链条的绳索。任何脱离平等信仰和自由精神的道德不仅成就不了美德，而且只会催生出人性的沉沦与堕落。道德者，不是伪善的机巧诡诈，不是虚荣的自我标榜，不是价值优越的万人敬仰，而是一种平等的实在，自由的选择和追求。‘道之尊，德之贵’，道德的可贵在于尊严，道德不是一种乞取，而是一种呵护，没有尊严的‘道德’不是道德。现代文明不可能构建在等级关系的尊卑贵贱价值体系之上，只可能构建在平等关系的博爱伦理价值体系之上，只要高唱平等、自由之歌，道德的光芒就将照彻四方！


(一)人间天堂：真与假

人间的道德伦理标准是坚守平等自由交换原则，它不奢望每一个人都道德高尚，但可防止每一个人都道德败坏。天国的道德伦理标准是坚守礼乐之‘仁义’，它总奢望每一个人都道德高尚，但难以避免每一个人都道德败坏。天国的道德伦理标准一旦种植到人间，就会长生出普遍的虚伪与诡诈，并上演‘人吃人’的野人宴。因此，两千多年来，一个传统道德为主流意识的中国，始终都是一个权谋利诱、道德败坏的中国。一个社会道德败坏的根源在于，人们摒弃平等信仰和自由精神，试图编织某种超自然的道德情境掩盖人性中的‘恶’，以满足自身对利欲的需求，它往往是以某种潜在利己意图之道德优越意识的面目出现。丛林中，大灰狼的道德是欺骗，它的实质是伪善，即骗子的道具。

在一个等级伦理价值体系里，惟一可行的制度形式是专制。其道德价值伦理的实质是理道不分，把相对的命题‘理’绝对化，把绝对的命题‘道’相对化，藉此颠倒逻辑、混淆是非，塑造人的奴性人格与妓性人格。犹如生活在梦境的天国里，造神运动和偶像崇拜是其绵延不绝的心理倾诉。某种意义上说，儒文化就是一种造神运动的颂圣文化，在颂圣文化的熏陶下，两千多年来，中国践行的都是‘以德治国’，而最终都演变成了‘骗子’治国。有人说，这不是理论性的谬误问题，而是实践性的技术问题，果真如此吗？非也。事实上，颂圣文化是滋生伪善的病灶，‘以德治国’的实质就是骗子治国。这不仅是实践的事实，也是逻辑推理的必然。关于这个命题的理论性探讨，并不复杂，只不过它往往沦为人们思考遗忘的角落。关联词：颂圣造神、虚荣伪善、等级特权、腐朽堕落。

在一个求‘真’的主流文化意识中，良币驱劣币，一切都在朝优质化的方向发展，越是优质化的商品或服务越是能赢得市场的青睐；在一个不求‘真’的主流文化意识中，劣币驱良币，一切都在朝劣质化的方向迈进，越是劣质化的商品和服务越是能赢得市场的认同。因此，在一个文明进化的社会主流意识中，人们面临真与假的选择上，不可能存在妥协，只可能存在是非；在一个文明退化的社会主流意识中，人们面临真与假的选择上，只可能存在妥协，不可能存在是非。因此，一个国家走向现代民主政治只可能是全民族整体性觉醒的结果，而非统治者施舍的结果。摆脱传统思想文化观念的桎梏，培养简易理性的生活方式有助于推动中国走向现代文明。中国走向现代民主政治最大的障碍来源于麻木愚弱的国民性和文化本体论的民族主义。文化本体论的民族主义只能靠强权暴力维系，中国走向现代民主政治必须抛弃文化本体论的民族主义，否则，再次陷入历史的周期律或难以避免。


（二）民族主义与民粹主义

民族主义是王朝衰败的线索，民粹主义是王朝更迭的烽火。民族主义涨潮必导致国家衰败，国家衰败必导致民粹主义崛起，民粹主义崛起必导致政权覆亡。当下的中国，随着复兴传统文化的喧嚣，民族主义已上升为社会的主流意识，为捍卫自身已经或可能享有的特殊利益，在各种名义掩护下，中国的民族主义者正在助力特殊利益集团对各种民生资源的恣意霸占和掠夺，并加入鲸吞蚕食社会发展成果的行列。此种态势愈演愈烈，必将系统地吞蚀国家经济社会发展合法性的源生动力，随着消极因素的日益增长，各种经济活动必深陷持续的疲惫和衰退之中。自古以来，中国的民族主义者都是一群自称以维护所谓‘道统’为己任的驭权食利阶层，其所谓‘道统’的实质是等级伦理学衍生出的一整套‘官本位’的意识形态。它只是愚化、奴化百姓的工具而已。

民族主义支撑的是一种强权‘一致’的政治权力结构，即少数强权，少数民族主义者掌控社会发展方向，并分享社会发展成果。民粹主义支配的是一种‘一致’强权的政治权力结构，即多数暴政，多数民粹主义者左右社会发展方向，并分享社会发展成果。中国历史上的罪恶，居多是民族主义与民粹主义复杂纠葛的产物。民族主义制造民怨，民粹主义利用民怨，民族主义与民粹主义的角色互相转换，循环往复地演绎‘其兴也勃，其亡也忽’的历史惨剧。当前，中国最大的危险来自于民族主义的疯长，而非民粹主义的增生。因为，民粹主义是民族主义发展到极端的悖反，它只是民族主义雾霾种下的苦果，当下的中国正狂欢在民族主义的道路上，尚未达到民粹主义全面爆发的临界点。怨天尤人或自暴自弃都是没有意义的，自我救赎才是正道。何谓‘自我救赎’？面向阳光，打破狭隘民族主义观念的牢笼；面向世界，跳出狭隘民粹主义意识的陷阱。

中国近现代的全面落后源自于传统思想文化观念的陈腐霉变，而非其它原因。摆脱历史的周期律，中国必须抛弃文化本体论的民族主义，否则，民粹主义必将卷土重来被推上历史舞台，并重复上演王朝更迭、生灵涂炭的历史悲剧。民族主义泛滥必然断送改革开放以来的发展成果，民粹主义的崛起必然扭曲历史的发展方向。民族主义没有前途，民粹主义没有出路，融入世界现代文明、走向宪政民主之路是21世纪中国崛起的惟一选择。


（三）等级伦理与等级特权制度

‘仁义孝慈’都是相对的概念或者说伦理概念，不能将其绝对化，而‘道德’是绝对的概念，即平等信仰‘玄同’和自由精神‘玄德’。‘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理）气以为和’，老子《道德经》中讲的是道德、伦理之间的关系，而完全相反，儒学等级伦理的道德观是将伦理道德化的产物，或者颠倒逻辑的产物。倘若将伦理‘孝’绝对化称‘孝道’，‘郭巨埋儿’之类的悲剧定然层出不穷。儒学的荒谬之处在于，世界观与方法论完全颠倒，把老子的‘道德’相对化，把老子的‘伦理’绝对化。这就是儒学乃伪道学的根本原因，完全是颠倒逻辑的垃圾之学！君权统御，服膺天下是臣民社会的最大特点。与君主仁权相对应，臣子属于臣民的一部分，代主臣民义责，因此，儒家所谓‘君轻民贵’的实质是君轻官贵，或曰‘官本位’，而非‘民本位’，偷换概念、以假乱真，这就是其极具虚伪性和欺骗性的缘由，即极端地自私和极端地虚伪是人类道德败坏的根源。

等级伦理是培育特权制度的土壤，特权制度是滋生特权的温床，特权是一种绝对的权力，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因此，等级伦理的实质是一种腐败伦理。一个等级伦理主导下的文化体系和社会结构中，人们痛恨腐败的真实诉求不是出于消除产生腐败的特权制度，而是出于自己享有某种特权的奢望。因为，人们不情愿放弃长生特权制度的等级伦理。在这样的社会里，即使为政者疲于治腐，犹如割不完的韭菜，割得没有长得快，终将徒劳无功。坚守等级伦理的‘道统’，必然深陷贪腐的泥沼，这也是，古之为国者‘以治腐始，以贪腐亡’的真正缘由。外患不足以亡国灭种，内忧足以人亡政息，人亡政息者，贪腐之所致也。根治腐败的惟一路径在于，文化上解构尊卑贵贱的等级伦理，以平等关系的博爱伦理取而代之；体制上废除特权制度，以宪政民主制度取而代之。等级伦理长生特权制度，特权制度长生特权，特权长生腐败，腐败长生人亡政息。推原祸始，等级伦理是导致人亡政息的源头。‘是故，夫礼（等级伦理）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也。’等级伦理是文化之癌，因此，任何宣教等级伦理学的行为都是一种腐败。


（四）文化与制度

文化与制度是紧密联系的，可以说，两者是相辅相成、互为因果的。专制制度必有专制文化维系，专制文化必有专制制度孵化，同样，民主制度必有民主文化维系，民主文化必有民主制度孵化。文化播种的是一种价值观，制度是这种价值观产下的‘蛋’，而‘蛋’又孵化出同种的价值观，这就是‘鸡生蛋、蛋生鸡’的周期性循环。对于中国而言，文化与制度的变迁是这样的：

君子小人说——等级伦理——臣民社会——极权专制之路
阶级斗争论——阶级伦理——共产社会——革命斗争之路
平等自由观——博爱伦理——公民社会——宪政民主之路

第一条道路是绝路，第二条道路是死路，第三条道路是活路。在一种‘道德’优越意识支配下，无法清醒地认知自己，媚权混世，争风吃醋、尔虞我诈，千年的历史证明，颂圣情结的奴性意识是中国人深入骨髓的病症，也是中国难以走出历史周期律的思想文化根源。中国人是‘人’，而不是殊异于‘人’的异类，终究要融入世界大家庭。当下，面对世界的发展潮流，我们有必要摒弃各种纷争与成见，朝着共同的目标前行，我们经不起任何折腾了，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时间折腾了。放弃一己之私的臣民文化，构建现代公民社会，推进中国民主法治进程，这已不再是需要争论的问题，而是刻不容缓的当务之急！拒绝世界主流文明，抱残守缺、不思进取必将大祸于天下，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五）历史的周期律与历史的选择

倘若极权专制是历史的选择，暴力革命也必然是历史的选择，同样，倘若暴力革命是历史的选择，极权专制也必然是历史的选择。那么，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极权专制与暴力革命的轮回不就成了历史的选择？‘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如此，中国哪里还会有任何美好的希望！可见，‘历史的选择’的说法是不靠谱的。骑着神马会被摔死，背着孔丘会被累死，骑着神马、背着孔丘会被折腾死。中国不可能永远拒绝融入世界主流文明，放下包袱、脚踏实地，沿着通向自由民主的光明大道，勇敢地走向未来吧。这才是真正历史的选择。

历史的周期律：等级伦理——特权制度——腐朽溃败——暴力革命。走出历史的周期律，关键在于构建出现代公民社会，用平等自由的道德观代替等级伦理的道德观，用博爱伦理-契约交易的伦理经代替尊卑贵贱-权力支配或寻租的伦理经，用宪政民主制度代替等级特权或集（极）权专制制度。面对世界的发展潮流和日新月异的变化，对于中国而言，倒退或固步自封就意味着自寻死路，我们已别无选择！事实上，对于思想文化观念极其陈腐的中国而言，无论如何西化都不过分，西化得越彻底前途就会越光明，反之，则越落后。大浪淘沙，只有在持续不断地西化中，中华文化中的精华才能得以有效甄别，并发扬光大。固步自封必失败，执迷不悟必祸害。只有政治、经济、文化全面融入世界主流文明，21世纪的中国才可能拥有未来，否则，在儒（伪）文化的助力下，急促地腐朽溃败是难以阻遏的，所谓‘伟大复兴’只能是痴人说梦。摒弃等级伦理的道德观和尊卑贵贱-权力支配或寻租的伦理经，接受平等自由的道德观和博爱伦理-契约交易的伦理经，废除等级特权或集（极）权专制制度，倡导公平正义，构建现代公民社会，走向宪政、民主和法治是21世纪中国的惟一选择。


（六）人间正道:尊道贵德理直

‘道’是一种绝对的概念，它揭示的是事物存在的绝对差（个）异性规律：三极之道的玄同律；‘理’是一种相对的概念，它揭示的是事物存在的相对‘一致性’规律：对立互补的因果律。两者合为一体，谓之：对立互补的三极之道，简曰：道理。现代西方民主国家为何实行‘三权分立’的政体？尊重事物的绝对差（个）异性规律：‘三位一体’的玄同律，目的在于实现分权，保障多元的平等性，此之谓：三生万物道一体。现代西方民主国家为何实行政党轮替的竞选制？寻求事物的相对‘一致性’规律：对立互补的因果律，目的在于多数取决且保障少数人的权利，实现限权，此之谓：对立互补因果理。尊道贵德理直、平等自由博爱，民主法治人权，公平正义司契，这种国家体制是构建在全息逻辑的基础之上的，它不仅能有效避免强权‘一致’或‘一致’强权的弊端，保障个异的创造性安全，而且有利于国家的和平稳定和长治久安。而有些国家为何拒绝实行这种国家体制呢？不是国情特殊，更不是人性有异，而是一部分人置国家和民族的前途命运于不顾，痴迷于维护特殊利益集团的特殊利益，不讲‘道理’。

如今，中国的最大危险来源于泡沫问题，经济泡沫、政治泡沫、文化泡沫，吹大的泡沫终究要有破灭的那一天，到连环破灭的时候，将是灾难性的。权力垄断是制造泡沫的元凶，清除泡沫必须打破权力垄断。有人说，中国不搞西方的那一套，事实上，世界上的‘道理’都是相通的，‘人性’都是一样的。基于此，社会制度必然趋同，西方的那一套是尊重人性、科学的，只有搞西方的那一套，才能救中国。时至今日，除了白痴，谁都明白这一点。搞得越早越光明磊落，越晚越灰头土脸，嘴上空喊‘自信’没用，解放思想，走出思维的陷阱才有用。要知道，世界潮流是谁都阻止不了的，也没有必要阻止，机会总是稍纵即逝，任何人开历史的倒车都不会有好下场！为了民族和祖国的未来，为了确证活着的崇高与尊严，放弃一己之私的偏见与固执，融入世界现代文明，义无返顾地迈向未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