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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苏小草sxc 于 2017-4-25 08:42 编辑
逻辑之道:中国的来路与去路
文\苏小草
中华文明之殇源于儒易及儒学语言之恶,中华文明的复兴在于中华古易返回自己的根源:逻辑之道。寻找中华文明的陨落过程有一条清晰的路径通向它,那就是中华古易被扭曲的路径。‘河洛八卦’是中华古易神谕的载体,也是中华象数语言符号系统的天然母体,从根本上说,它是开放和稳定的奇数级平面数阵和偶数级球面数阵的宏大数理数阵系统,而非卜筮之用的巫术语言符号系统。然而,它是如何脱离逻辑之道坠入卜筮之途的呢?我们可以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作为史前先天文明的辉煌见证,‘河洛八卦’语言符号系统始终扮演的是类似预言性的语言事件,这也是语言符号本身的属性,它就是事物本真的存在。对于蒙昧初开的先民而言,类似预言性的语言事件再现的是逻辑运算的奇异结果,而掌握这种逻辑运算的先民应该是凤毛麟角的‘超常’智慧者。这就好比当今的一些精深的数学问题,只有具备缜密逻辑思维能力的人才能掌握,对于大部分人而言,运算的结果就是一种类似预言性的语言事件,它是奇异的、无能为力的。正是这个原因,犹如嗷嗷待哺懵懂的婴儿把父母视作强大无比的‘神’,早期的先民不可避免地把拥有这种逻辑运算能力的同类幻化成某种能窥测神意的具象,期待智慧的篝火把愚暗驱散。也就是说,作为一种当下就可能偶然发生的语言事件,逻辑运算的奇异结果在先民精神世界里突然暴露出的实证体验是让人猝不及防、无比震惊的。想象之外,一种偶然间不期而遇的真实存在奇异般地被别人言中了,而自己却一无所知,面对这种残酷的语言现实,倘若掌握逻辑运算工具的人们把自己当作异于同类的‘神’,并标榜具备某种超自然的‘神力’,迷惑不解的先民是无法抗拒的,在复杂自卑意识的作用下,只可能情不自禁地处于‘听命’于他人的被支配地位。如此,久而久之,一种依附性的‘人神’合体图腾崇拜悄然诞生了。
与逻辑运算能再现类似预言性的语言事件相似,巫术语言系统是利用人们思维或感知的错觉再现某种类似预言性的语言事件。正是由于两者存在相契合的心理暗示和隐喻载体,对于亟需后天启智的先民而言,大脑中智力资源的严重短缺事实地为巫术的造化繁衍预留了广阔空间。于是,‘河洛八卦’的逻辑内存在扮演类似预言性的语言事件的同时,逐渐被象数语言符号不断夸张和放大的‘象’遮蔽,并失却普及逻辑运算工具的基本功用,成为卜筮的道具。或者说,随着一个洪荒时代的到来,先天文明被后天文明取代,‘河洛八卦’的逻辑内存被一己之私的巫师们有意识地霸占、亵渎或遗弃了。自此,迷乱视听的巫官文化肆虐成灾,‘先天八卦’被‘后天八卦’取代,真真假假、巫蛊天下,面对这种悲天悯人的实况、无以名状的悲壮,中华古易不能再高亢地言说,只能陷入被扭曲和被巫用的际遇之中。至此,作为一种最简易、最本真的始源逻辑内存,中华古易在中华先天文明史上辉煌片刻后,被儒易一把推进一个幽深无底的泥潭之中。
然而,虽历经劫难,它总算还是遗存下来了,就躺在中华文明震痛抽搐血脉的河床上。这是一种本源力量稀释邪恶力量的永恒较量,它不仅是真相与假象的博弈,也是象数与巫术的对抗。可以说,跌倒又爬起,爬起又跌倒,这种抗争在中华千年文明史中绵延不绝地重复着,并贯穿于中华文明的每一个阶段及摧毁与重铸的整个过程。犹如一艘洪范中不断搁浅的航船,中华古易一次又一次地于狂风巨浪中翻滚流转,不仅赢得了一种本真的存在,而且锻造出万古不催的筋骨脊梁。这也是象数语言文字独具的始源力量,一种丰沛逻辑理性和创造精神的力量。驱邪祛巫的途径只能是聚焦‘象’的真义,注重‘数’的再现,如此,中华象数语言符号系统才能释放出最原始、最本真的力量,富有始源的逻辑理性和创造激情。只有把这种逻辑理性和创造激情深深置入独立个体生存的整体文化背景之中,中华民族才能拥有美好的未来和希望。
自从莱布尼兹从‘先天(伏羲)六十四卦图序’中发现‘二进制’数理,特别是近现代工业革命和信息化时代的到来,中华古易语言符号系统从世界科技文明存在的整体文化背景中突然焕发出光来,宇宙的探索诠释出生成万物的逻辑程式,生命的价值描摹出‘人神’同形的本质意义;数学逻辑揭示着所有未知的宇宙奥秘,逻辑符号承载着生命万物的价值意义。这些冥冥之中的契合均不是杜撰而是客观事实。
中华象数语言文字的创生始源于‘河洛八卦’这一事实表明,只有通过中华民族精神探索的路径,才能真正找到中华古易中深藏隐蔽的‘真理’,即表象里的‘真数’,并藉此汲取与世界现代文明接轨的逻辑力量,扭转中华历史发展中屡遭挫折的传统思维惯性流程。反过来说,中华古易之真理正存在于儒易的悖反机缘之中,中华民族的不朽精神正存在于置入这种作为真理存在的整体文化背景的象数之中。中华民族的希望在于将中华古易中的逻辑内存上升为一种简易的逻辑体系,并将其作为一部可以作为真理存在的逻辑之道加以认知,以远离权谋之术的灾祸。事实上,正是由于窥知中华古易是中华民族无能割舍的精神纽带,儒易及儒学的创造者们‘曲易巫用’的本质意图才得以真正实现,并传承至今、祸害千年。它的实现路径是这样的:数理语言‘更化’成礼术语言,以礼代理,以术代数;象数语言‘改制’成巫术语言,以巫取象,以术取数。
很多人都有这种感悟:中国人是蛮不讲理的,甚而是胡搅蛮缠的,改变这一恶习,似乎只要加强形式逻辑的训练便万事大吉了,事实上,绝非如此。原因是,言说者的立足点或角度不同,形式逻辑推论或归纳出的结论迥然相异,这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道理。不是中国人不擅长讲理,而是我们无法形成或尊重言说者立足点或角度相异的共识。阙失‘相异的共识’或者有意地混淆‘相异的共识’必然阻碍言说者立足点或角度的优化选择与配置,最终难以达成心旷神怡的众异‘理直’。或者说,讲理之前,必须明确标识优化后的立足点或角度是什么,它必须是合乎伦理常识且唯一的。这就涉及到一个尊道(平等)贵德(自由)的问题,恪守‘平等自由道德原则’是讲理的前提,也是优化立足点或角度的关键。比如,‘没有国就没有家’之说,就是在悖离‘平等自由道德原则’之下,言说者的立足点或角度选择悖反机理的荒谬造成的,当然,它旨在灌输一种权力崇拜和权力至上意识,这种选择错误是试图垄断话语权的公权力有意而为,并极力渲染的。诸如此类,儒家的仁义道德、君子小人说以及马教的阶级斗争论均是这种悖反机理的逻辑体系巧妙设置的,无论言辞多么动听悦耳,其言说者的立足点或角度均是基于无条件‘听命’于垄断的世俗权力,并强化这种思维惯性,而非争取和捍卫公民权利,保障每一位公民的创造性安全。它们的实质是语言的一种巫术运用,更多地具有欺蒙色彩,不具有任何道德价值。事实上,两千多年来,以颠倒逻辑的立足点或角度为前提,构建‘家天下’的臣民社会,中华民族的历史实是一部由巫术语言文本构造的巫术史,至今,这种病症的遗传依然广泛存在,并不时发作于某些官方语系。
中华象数语言符号系统被巫用是中华民族的悲哀,更是中华民族的不幸,但这是巫官文化长期泛滥的结果,与中华象数语言文字的存在无关。中华象数语言符号系统犹如一部史诗巨制的画卷,或激扬或哀怨,使中华文化的本质存在成为逐步展开和开展的壮丽诗篇。任何民族的语言文字都具有神性和不朽的力量,除非它被威权完全垄断,当我们摒弃巫官文化,寻回它的逻辑内存和真在,并付诸实践,中华民族注定能从封闭走向开放,能从幼稚迈向成熟,能从盲动回归理性,能从野蛮奔向文明,这不应该有疑问。中华象数语言文字是生命和尊严的展开,是独立和创造的开展,是我们融入世界现代文明的强大力量。无论何时何地,天长地久,它都在自然和人性的内部回荡,在我们潜意识的深处怒放。历史必将演绎同一个逻辑,世界文明必将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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