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丰慧：企业税费竟是利润4倍的再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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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德旺中美企业税负负担对比事件引爆了关于中国企业税负过重的讨论后，至今仍在发酵。特别是恰逢地方两会召开之际，也成为两会热议焦点。

　　“10年前，我们企业100元的收入中，税费占了10元多，利润8元多，税费是利润的1.2倍左右；到2016年，税费上升到12元，利润却只有3元，税费是利润的4倍。企业税费负担很重。”近日在上海市政协召开十二届五次会议期间，税费负担重成了上海市政协工商联界别委员的热议话题。上海市政协常委、上海凯泉泵业有限公司董事长林凯文就算了上面这笔账。

　　日前，前财政部部长楼继伟认为，曹德旺反映的中美税负问题只是个案，没有代表性。不知“企业税费竟是利润4倍"的说法，是否也被楼继伟“指责”为上海的个案呢？虽然对于这种对比的科学性、准确性没有深入研究过，但是同样的参数与历史对比，比如十年前税费是利润的倍数只有1.2倍。这无论如何最少从另一个侧面再次反映出中国企业税费负担之严重。

　　曹德旺反映出中国企业税费竟然远远高于美国，上海政协委员又反映“企业税费竟是利润4倍"。那么，中国企业税负在全球负担是个什么样的水平呢？目前能够找到的权威数据是世界银行公布的全球各国企业税负排行榜。

　　不久前，世界银行和普华永道会计师事务所发布关于全球企业税负情况报告称，2016年所有国家（地区）平均总税率为40.6%，而中国总税率为68%，位列世界第12位。

　　总税率排在中国前面的国家主要来自非洲和南美洲的欠发达国家，比如总税率世界最高的国家是非洲科摩罗伊斯兰联邦共和国，总税率高达216.5%，南美的巴西总税率68.4%，略高于中国。

　　主要发达国家总税率明显低于中国，比如德国总税率为48.9%，美国总税率为44%，英国总税率为30.9%。金砖国家中，印度总税率达到60.6%，俄罗斯的总税率为47.4%。

　　中国税负高于发达国家20多个百分点，高于俄罗斯将近21个百分点。

　　一个国家税负高低或已经成为经济发达与否的一个重要指示。而且在一国人均收入达到一定规模后就会出现中等收入陷阱的大问题。能否成功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全社会特别是企业税负痛苦指数高低是关键。这里必须予以提醒。

　　当然，世界银行的权威数据又受到了楼继伟的“驳斥”。“世行测算的总税率属于微观税负分析，用这一指标作国与国之间横向税负比较意义不大。”楼继伟说。然后，巴西、印度、俄罗斯等都默默承认。难道他们没有楼继伟所说的“其指标范围和数据的选取与通行算法差异较大”？

　　楼继伟说，如果不包括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2014、2015年中国宏观税负均为29%左右，如果计入国有土地出让净收益，宏观税负分别为30.2%和29.8%。“从国际比较来看，无论哪个口径，中国宏观税负都低于世界平均水平。”看到这些后，全球人张大了嘴巴，中国百姓笑掉了大牙，中国企业气晕在厕所里。

　　一个现象必须引起决策层高度重视。在许多事情上，官方特别是部委等职能部门给领导提供的信息与总结出来的经验，与民间百姓实际感受差距太大。比如，楼继伟说的30%的低于世界平均水平的企业税负，与世界银行数据差距将近40个百分点，与企业民众感受更是大相径庭。再比如，2016年营改增减税5000亿元。但是目前企业普遍感受是税负大大增加，丝毫没有感受到税负减轻。而且一个营改增使得纳税的交易成本大幅度增加。营改增是不成功的。

　　官方的税负负担数据与信息，与企业税负痛苦指数差异如此之大，决策层应该警觉到。毕竟纳税主体是企业，税负痛苦指数企业感受最真切。企业普遍感觉营改增后税负不降反增，怎么能说是成功的？

　　国务院领导2017年1月13日主持召开的座谈会上，受邀出席的4位企业家，3位都被问到了“企业税费负担”的相关问题。国务院领导随后明确表示：今年要在降低收费等非税负担方面让企业有切身感受，国务院要对此开展督查。说明高层已经了解到税收政策改革的情况。期待2017年，让企业与百姓齐声说，税负费负实实在在下降了。企业能够计算出下降的绝对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