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丰慧：三大银行涉操纵利率被罚巨款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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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盟委员会反垄断部门7日表示，将对法国农业信贷银行、汇丰银行及摩根大通三家大银行处以累计4.85亿欧元(约合5.2亿美元)的罚款，因其涉嫌操纵欧元基准利率。

　　基准利率也可以被操纵？有点不可思议。到底怎么回事呢？原来欧盟委员会反垄断部门把反映银行借贷成本的欧元银行间同业拆借利率(Euribor)视为基准利率。摩根大通之前已经因为操纵伦敦银行间同业拆借利率(Libor)而受到欧盟处罚。和Libor一样，欧元银行间同业拆借利率是设定一系列基准利率的重要参考，直接影响到金融产品的定价。

　　更直观解释是与中国上海银行间同业拆借市场利率（ Shibor）一样，都是反映市场资金价格走势的基准价格。特别是反映市场借贷成本的基础性利率。这就是在贷款利率完全放开后，中国央行把一年期贷款利率变动与Shibor放在一起的原因。

　　这样的利率也能够被操纵，用中国式思维很难理解。从目前看，在中国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Shibor被操纵的情况，更不会被查处而且查处依据还十分确凿。更加不会被高额罚款，交易员也不会被判刑坐牢。而欧盟委员会调查此案涉及的七家银行曾于2013年9月试图达成庭外和解，但最终只有巴克莱银行、德意志银行、法国兴业银行和苏格兰皇家银行与欧盟达成累计10亿欧元的和解。同时，一些银行的工作人员也因此被处以刑期。今年7月，巴克莱银行的四名前雇员在英国因操纵Libor被判刑入狱；美国也已对两名操纵Libor的银行工作人员判处了两年的有期徒刑。

　　欧盟7日在一份声明中表示，这三家银行于2005年至2008年期间参与了一项由七家银行组成的价格同盟，以此操纵反映银行借贷成本的欧元银行间同业拆借利率(Euribor)。摩根大通将被罚款3.37亿欧元、法国农业信贷将被罚1.15亿欧元、汇丰银行将被罚3360万欧元。虽然三家银行均表示不服，并且声称要上诉申诉。但是最后被处罚或达成妥协和解是没有疑问的。

　　操纵垄断市场获利最大、影响最大的是金融市场。一旦金融市场包括股票市场、债券市场、期货市场、贵金属市场、外汇市场、资金借贷市场等被操纵，那么操纵者获利是以亿为单位计算的。同时，对金融市场影响与破坏力都是异常巨大的。最终影响到整个经济的发展，甚至酿造经济金融危机。对金融市场垄断操纵的监管与打击，美欧发达国家是毫不留情的。

　　近年来，全球因为合谋操纵这些基准利率而受到处罚的大型银行已经达到十几家，处罚金额巨大。过去三年，欧盟已向数十家大银行开出总计20亿欧元的利率操纵罚单。而且欧盟调查工作之细微与认真是十分罕见的。例如：交易员之间存在大量相互祝贺和感谢对方的聊天信息，交易员们经常会使用暗语来进行相关交流等都被欧盟调查人员发现并作为直接证据。银行工作人员如何利用网络聊天室交换有关交易和策略的保密信息，以使得利率向着符合其利益的方向变动，并向竞争对手提供好处，以换取对方的帮助等都被调查人员掌握。

　　特别是Euribor、Libor、Shibor等基准利率市场是以量取胜的。基准利率的微小变动就会产生巨大的收益。而这种微小细微的变动又往往很难被发现，神不知鬼不觉之中就可以获取暴利。这就决定了不深入细微观察、调查是根本发现不了的。

　　欧盟委员会反垄断部门坚持多年对基准利率操纵进行严惩，启发其它地区和国家特别是新兴市场国家，金融市场上的漏洞是非常大、非常多的。比如中国上海银行间同业拆借市场（Shibor）是否存在被操纵现象，值得怀疑。此前的债券市场都被侵蚀操纵或是深刻教训。

　　一定要借鉴欧盟对最不起眼的基准利率价格操纵现象进行严惩的做法，各地区特别是新兴市场大国立即行动起来对诸如Shibor利率是否存在操纵行为进行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