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蓬安：为鼓励公职人员生二孩的宜昌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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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18日，宜昌市卫计委网站挂出一封《关于实施“全面两孩”政策致市直机关事业单位全体共产党员共青团员的公开信》，呼吁“年轻的同志要从我做起，年老的同志要教育和督促自己的子女”，宣传生育两个子女的好处和一个子女的风险，引导群众负责任、有计划地生育第二个子女。（9月21日《澎湃新闻》）

　　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36年似乎只是“弹指一挥间”，但它似乎又是中国计生政策的一个轮回。看到宜昌市8个部门联合下发的该公开信，针对的又是市直机关事业单位全体共产党员共青团员，这就不禁让我想起36年前中央号召一对夫妇只生育一个孩子时的那封公开信。

　　1980年9月25日，《中共中央关于控制我国人口增长问题致全体共产党员共青团员的公开信》发表。但实际执行中，就不仅仅局限于共产党员、共青团员了，包括全民、集体企业职工，行政事业单位职工，除“双独”或具有少数民族、一孩残疾等法定可以生育二胎者，其他生育二胎的就面临着丢掉“饭碗”的危险，因此绝大多数涉“公”人员都极为无奈却又很好地执行了独生子女政策。而生存条件相对较差的农村，“二胎”却比较普及，一对夫妻生育五个、六个孩子的也并非罕见，处于极度贫困状态的四川省遂宁市蓬南镇三台村何洪，竟与妻子张杏子共生育子女11人，自认“存钱不如存人”的何洪，在去年“春节”前后受到社会广泛关注。

　　笔者10年前曾就此提出过自己的一个担心：伴随着人口老龄化问题，目前的计划生育政策将会对中国未来的发展起码会产生如下的一些负面影响：一是计划生育导致的人口性别比例失调，最终会带来社会稳定问题；二是城市少生而农村多生，会进一步拉大城乡之间的贫富差距；三是经济条件好、受教育程度高的群体少生或不生，而经济条件差、受教育程度低的群体却多生，最终会导致人口总体素质的下降。

　　这项为缓解我国因五、六十年代鼓励生育而带来人口过快增长压力的政策，使农村计划生育工作一度被称为“天下第一难”，计生标语更是五花八门，有的还相当“雷人”，闹出很多笑话。如“结贫穷的扎，上致富的环”、“一人结扎，全家光荣”就显得语无伦次；“一人超生，全村结扎”用的是连坐制度，不得人心；而“宁添十座坟，不添一个人” 、“宁可血流成河，不准超生一个”、“喝药不夺瓶，上吊就给绳”、“谁不实行计划生育，就叫他家破人亡”等更是显得相当血腥；“该扎不扎，房倒屋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实际上成为多数计生部门的行动纲领，很多农房被扒，一些怀孕已经七、八个月的也被强制流产，导致一些地区官民关系不断恶化。

　　持续30多年“偏左”的计划生育政策，负面效应也逐渐显现。十年前，笔者《人口老龄化，未来社会无法承受之重》一文曾在新华网论坛引来超量回帖，绝大多数网友赞成放开生育政策，至少应全面放开“二胎”。

　　笔者不无担忧地写道：人口的快速老龄化，也伴随着独生子女家庭比例不断增加、学龄人口数量大幅下降、劳动力数量迅速减少、养老成本飙升等社会问题。我曾经说过，第一代独生子女只需再过十年，其一对夫妇就将有4位65岁左右的老人、而且随着我国医疗卫生事业的发展，这4位老人的上辈还会有大于一倍的数量健在。到那个时候，如果出现老人生灾害病，在讲究养儿防老的中国，小辈如何面对？有朋友说，到那个时候，我国会大力发展社会化养老事业，可社会化养老能被中国人所普遍接受吗？即使这些老人能够像当初接受计划生育政策一样无奈地接受社会化养老这一事实，可我还是有理由担心，现在的独生子女政策执行得如此之好，那时候我们的养老院能招收到服务人员吗？当然，我也曾开玩笑地说，只有到了那时候，我们才会明白现在的超计划生育者将会对未来社会的稳定起到怎样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些问题现在都逐渐凸显出来。两年前，《新华网》曾报道，江苏省如东县双甸镇星光居委会19组的一户四世同堂人家。20岁的大学生刘心雨未来可能面临巨大的隐形养老压力。当时他拥有：91岁的曾祖母、90岁的曾祖父、69岁的爷爷、68岁的奶奶、66岁的外公、47岁的父亲和45岁的母亲。

　　针对日益严重的“人口老龄化”问题，很多有识之士学习当年提出实行计划生育的马寅初，呼吁尽快调整计划生育政策，甚至全面放开生育，还民众生育自主权的呼声也是越来越高。

　　中央也是顺应民意，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决定》中，明确提出“启动实施一方是独生子女的夫妇可生育两个孩子的政策”，也就是“单独二胎”政策。2015年12月27日，全国人大常委会表决通过了人口与计划生育法修正案，明确“全面二孩”于2016年1月1日起正式实施。

　　很明显，在“单独二胎”政策执行刚满两年即推出“全面二孩”政策，只因推行“单独二胎”政策后，符合生育条件的夫妇生育意愿并不强烈，因政策调整新增人口远非体制内计生专家事先估算的那么多。而面对“人口老龄化”加速的巨大压力，不尽快放开“全面二孩”政策，就是对中国未来不负责任了。

　　但笔者观察，“全面二孩”政策实施后，至今似乎也未见到“怀孕潮”、“生育潮”，根本原因恐怕就在于当今社会养育成本太高，尤其是城市高房价，就让众多原本想生育二孩的家庭望而却步。

　　宜昌作为一个地级市，虽无权做人口政策的“顶层设计”，但敢于领全国风气之先，具有导向作用就值得我们点赞！至少他们已经意识到“人口老龄化”的严重性和缓解“人口老龄化”的紧迫性，对鼓励生育二孩有一定的引领作用。虽然宜昌这种180°大转弯的做法会遭到一些网友的嘲笑，但笔者以为这个板子绝对不该打在宜昌这个地方政府身上，而更应该为鼓励公职人员生二孩的宜昌点赞！

　　笔者以为，再过几年，中国的计划生育政策还要做更大的调整，1971年提出的“一个不少，两个正好，三个多了”口号，或很快将过渡为“一个太少，两个不多，三个正好”，再若干年，“计划生育”这个有违人类发展规律，人为限制劳动力生产的词汇将退出历史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