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坤：民族自信是一切自信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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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人究竟行不行？在人类社会的众多种群当中，中国人究竟属于优秀还是劣等？有关这样一些的话题，自近代以来就甚为流行，改革开放之后变得更加尖锐。虽然基于文明人道的角度，人们往往回避优等劣等的命题，但有关中国人能否以自己的本来面目跟上文明发展步伐的疑问，始终都相当严峻。记得改开之处，有一伙计向笔者孜孜不倦地灌输这样的观点：中国人种不行，语言是原始的单音节，文字是原始的象形文字，这些都应该淘汰掉。所以，根本改造中国的方案是必须改造中国的人种，具体办法就是引进西方的男人，在中国制造大量的中西混血，逐渐把原来中国人的基因改良，只有这样，中国才有前途与出路。这伙计喋喋不休地向笔者灌输，终于引发了我们俩之间的一场“大论战”，是以虽然几十年过去了，但印象一直深刻。

　　不要以为这个问题现在已经得到解决。笔者以为，时至今日，这个问题变得益发突出、更加尖锐。一些中国人对中华民族缺乏起码的自信心，他们认为，西方世界是引领人类社会发展的灯塔，也是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动力之源，中国自己搞不出来可行的东西，自己搞的东西也根本都不行，而只有彻底西化，彻底皈依西方，一切照着西方的样式，从里到外对中国进行西方式脱胎换骨的改造，中国才有出路，才有未来。他们这一观念的理论支撑，就是有关世界“一体化”，人类社会“趋同化”理论；其最有力的思想武器，就是著名的普世价值。在这些人看来，不但要用普世价值代替中国思想理论，还应该用普世价值覆盖中国的传统文化，把中国人与生俱来的东西，从祖宗那里继承下来的东西，以及后天自己演绎出来的东西，统统加以抹掉，一概铲除干净。

　　这样一来，所谓的“三个自信”就要被这些人嗤之以鼻了。不要讲“三个自信”，就是讲三十个自信、三百个自信，他们也要不屑一顾。因为他们对中华民族已经没有基本的自信了，对自己的这个民族已经不认同、不认可了，在这样的前提下，还何谈什么道路、理论、制度等的自信呢？这譬如“皮”与“毛”的关系，“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所以，从理论逻辑上说，要解决三个自信的问题，最根本的是要有民族自信，民族自信是根基，没有这个自信，所有其它一切都无从谈起。

　　那么，民族的自信的主要内涵与理由根据是什么呢

　　第一个根据：中华民族的生命力顽强不息，不会被任何文明所湮灭

　　中华民族是人类历史上迄今为止差不多唯一一个传承延续自己文明历史的民族，它的文明独具特色，它的历史轨迹鲜明，在过去的几千年里走的都是自己的道路，它吸收一切外来文明的优秀成果，但从不为任何外部文明所物役，从来都是按照自己的历史逻辑，来塑造自己的历史面貌。历史事实充分证明，中华民族是优秀的民族，这个民族的文化是优秀的文化，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这个民族在制度创新、技术创新、文明进步等各方面前进的步伐与力度是巨大的，对人类文明的贡献是巨大的。任何对这个民族这个文明的否定与抹杀，要么是愚昧无知，要么就是居心叵测。中华民族不会被任何文明所湮灭，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仍然不会

　　第二个根据：美国的今天不是中国的明天

　　在当代中国短短几十年的历史中，一些中国人曾经有过两个“明天”的设想。一个发生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当时流行“苏联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后来人们知道，所谓“苏联的今天”非但不怎么美好，而且还相当糟糕，因此这个口号后来就销声匿迹了；另一个发生在改开以后，对象换成了美国，流行“美国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做这种梦幻的人以为，美国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都是中国学习的榜样与奋斗的目标，在他们看来，中国人不该做什么中国梦，甚至根本就没有什么中国梦，这个世界上只有美国梦，所有中国人统统应该去做美国梦才行。他们的目标，就是在中国复制美国的一切。

　　但是，笔者以为，美国的社会模式绝非人类社会的最后模式，更非人类历史的终点与归宿。中国固然需要吸收借鉴美国在科技文化上的创新元素，但更需要摒弃这种模式在人类道义与良知上的种种沉沦。现在，人们所公认的是，美国霸权肆虐，其国家行为缺少道义与良知，这已经通过伊拉克战争与斯诺登事件得到充分的展示；美国的政治模式光辉不再，反而正日益暴露其丑陋与堕落的一面，这在当下正在进行的美国大选表现得也比较充分；美国的经济也不再拥有迷人的魅力，人们终于知道，原来美国的经济也是一潭烂泥，要靠霸权采取野蛮手段才能维持下去，这已经通过美联储几次大规模印钞及占领华尔街事件让人们认识清醒。上述所有这些，并非是瑕不掩瑜的弊端，而是结构性的致命的缺陷。任何国家，包括中国在内，如果在自己的土地上复制美国的社会模式，结果将变得十分凄惨。

　　遗憾的是，现如今几乎全人类都被笼罩在美国的阴影之下了，当代全球各地的种种不幸，无一不与这个阴影相关联，土耳其的未遂军事政变是这样，埃及已遂的军事政变是这样，伊拉克、阿富汗、利比亚、叙利亚等地的战乱是这样，欧洲频频发生的袭击也是这样，追本溯源，最后都要找到美国这里。所以，展望未来，人类社会必须走出美国霸权这个巨大的阴影，这是世界各国的任务，也更是中国的责任与义务。对中国而言，发展崛起的过程中学会吸收美国先进的东西固然重要，但懂得拒绝美国的一切沉沦更关乎未来的出路，这将是中国未来发展的基本功课

　　第三，未来将按照自己的逻辑发展

　　关于中国未来的去向，这是有关中国一切问题中争议最大的问题。有关这个问题，长期以来往往又与人类的归宿联系在一起，似乎冥冥之中有一个最后的本体，所有人类最后都要回归这个本体一般。

　　但是，笔者认为，人类其实并没有什么最后归宿，既无末日也不会大同归一，更不存在彼岸的极乐世界，可以在那里“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天国就在人间，人类终须要在现实中永远跋涉。世界上所有国家、所有民族都有自己的世界，也是自身逻辑的产物，都将走一条自己的轨迹。

　　中国也是这样，过去几千年中国是怎样走过来的，今后几千年还将怎样地走过去，中国的未来仍将按照自己的逻辑发展前进，而不可能跟着别人后面亦步亦趋、循规蹈矩。展望未来，中华民族仍然有足够发展的空间，它的民族、文化、历史非但不会湮灭，而且还将大放异彩，从而成为人类多样性的一个样板。中国人民有志气，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简单地说，中国永远是中国，中华民族永远是中华民族，做中国人足够自豪，这应该民族信心的基本起点，是起码的民族自信。

　　建立在这个起点上，中国才有可能探索自己的发展道路，并在此基础上形成道路自信；才有可能在光复旧物的基础上，创新自己的制度，并形成坚实的制度自信；才有可能根基在自己民族历史文化之上，吸收世界一切民族的先进文化与先进理论并进行中国化的改造，从而形成真实的理论自信。所以说，民族自信是一切自信的根基，也是国家的统一，人民的团结，国内各民族的团结的基本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