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议：日本当年如何陷入流动性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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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种经济学叫做胡扯经济学。最近炙手可热的话题——中国陷入流动性陷阱，便是其代表作。

　　既然几乎所有鼓吹流动性陷阱的文章都提到了日本在“失去的10年”遭遇的流动性陷阱，那么，就有必要先弄清日本的事儿。

　　首先，日本是从2001年3月19日正式出台量化宽松货币政策的，因此，日本当年的流动性陷阱完全是一种利率政策失灵的现象。就此而言，中国的利率水平依然很高，最近公布的7月份MLF3月期利率高达2.75%，是同期商业银行存款基准利率的2.5倍，因此，中国根本不存在流动性陷阱。

　　其次，日本当年的流动性陷阱并没有表现在M2，而是表现在金融机构贷款。据日本内阁府《平成19年度（2007年）经济财政白书》提供的数据，1990—2000年，M2+CD的规模从483.12万亿日元增长到629.28万亿日元，累计增幅为30.25%。但日本同期的金融机构贷款持续减少，即便是从1999年2月将货币市场短期利率将为零之后的6年时间里，依然录得近两成的降幅。

　　第三，日本当年利率政策失灵进而落入流动性陷阱有五大原因。一是在日本股市1989年12月——1992年8月从38915日元暴跌至14308日元之前，日本金融机构（除投信）的持股比例高达42.5%（1990年轻微降至41.6%），这使得日本金融机构在股灾中遭遇重大损失，以至于放贷能力大为减弱。二是自1992年日本政府愚蠢地（因为得到的远低于失去的）开征地价税之后，日本地价持续下跌，而日本金融机构大多偏重于土地质押贷款，由此迫使其不断削减土地质押贷款规模。三是日元升值综合症对贷款规模的影响持续放大，尤其是在广场协议之后的1995年。四是前述三个原因导致了日本金融机构顽固的不良债权危机，尽管从1992——1997年已经处理了45.71万亿日元的坏账，但到了1999年3月底，日本金融监督厅公布的数据显示，全部金融机构的不良债权仍高达80.6万亿日元，相当于GDP的16.3%，而标准普尔的估计是150万亿日元。五是作为国际清算银行（BIS）的成员国，日本银行迫于资本充足率的压力不得不在加快清理坏账的同时谨慎地削减贷款总量。

　　弄清楚日本当年是如何落入流动性陷阱的，就不难发现，那些鼓吹中国流动性陷阱的经济学家其实是在无病呻吟，他们的真实目的或者是转移公众视线，或者是为了推卸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