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文新：全球性滞胀不是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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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担心的主要就是滞胀，我想，伴随通货紧缩问题退潮，我们就会开始看到通货膨胀抬头的早期信号了。”格林斯潘这位90岁的老人说出了他的判断：“我们现在已经进入停滞状态。”当然，格林斯潘是针对美国说滞胀问题，但如果美国出现滞胀，全球会如何？

　　说实话，我真不认为这仅仅是美国的情况，而我一直都在担心全球经济发生滞胀。因为滞胀是一种很难医治局面，它基本废掉了货币政策功效。所谓滞胀是的是：经济增长衰退，而物价却不断上涨。一个没有需求的物价上涨。而且，这时候的物价将和经济增长形成恶性循环——物价上涨抑制消费、抑制投资，结果是经济下行；经济下行迫使人们更不敢投资、更不敢消费，结果经济下行压力更大。那投资与消费需求减少，会不会导致价格下跌？那要看，物价上涨的原因。

　　首先，如果物价上涨是因为战争因素引发，比如20世纪70年代的中东战争，它切断了全球石油供给线，导致原油价格暴涨，从成本端推高工业品价格，这是的物价不会因为消费和投资需求减少而下跌。因为，需求减少并不能结束战争，石油供给的预期依然会决定着物价上涨。

　　其次，因为货币泛滥引发价格上涨，这是世界未来物价的最大威胁，也是当今世界的一大难题。不错，大把放出货币的目的不就是要希望抑制通缩？那物价有点上涨不是好事？不一定。原因是，大量投放出去的货币并没有进入实体经济，也并未扩大消费，而是在金融投机者手里空转。问题是，这样的空转不可持续。金融投机者一定要为这些钱找到投机出路。现在，短期金融商品几乎无利可图，所以这些投机资金必须放大投资期限，寻找价格洼地。

　　从全球范围看，当今最大的价格洼地就是包括石油、黄金在内的大宗商品价格。现在，各国政府、尤其是美国政府都在想方设法压制商品价格。过去使用需求疲弱压制大宗商品价格。但现在出现了另一个因素：美元是否加息？美元指数的走势受到加息的影响，而大宗商品价格又会受到美元指数走势的影响。这就出现了新的变化。

　　比如，美元加息，美元指数应当上升，而大宗商品价格应当下降。但是，美国真心希望美元加息导致美元指数不断上涨？我看未必。于是，当美国希望美元指数走低的时候，大宗商品价格就会上涨。最近，这样的情况在黄金价格上表现得比较突出。那问题就来了，如果美国既不希望美国没完没了升值，同时也不希望大宗商品上涨（不愿看到滞胀）——希望鱼和熊掌兼得那该怎么办？其实很麻烦，美联储的货币政策手段同样存在两难选择，也会受到制约。

　　更严重的问题是：美元指数是真。因为欧元、日元、英镑都处于极度宽松当中，激烈的货币贬值竞争，导致美元指数无法基本无发反映美元的真实强度。也就是说，即使美元指数上涨，也不代表美元走强；美元指数下跌，也不代表美元走弱。这样的变化，只是反映了货币投机者短时间之内在各个币值之间的套利选择而已，但基本不构成趋势性变化。

　　关键是，长时期的超短线投机，而且越来越难的短线投机操作，势必也让投机者心烦意乱，它们到底还能忍受多久？当他们忍无可忍之时，它们的行为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如果这股劲使到商品市场上，美国及各国政府有多大的控制力？其实，最近已经有些迹象，这个迹象正在“不很明确”地讲述着：美国对大宗商品价格的控制力已经出现松动。比如流动性较强的贵金属价格。

　　我担心的是，在如此疯狂的货币投放之下，如果在商品市场上发生恶性投机，美国有什么办法予以控制？一旦控制不住，滞胀就变成当然会发生的事情。

　　中国怎么办？我认为，如果全球性滞胀出现，中国只能“扛”，不能“抗”。保住中国经济内需，活跃国内经济是第一位的。如果通过紧缩货币予以对抗，那中国一定发生巨大无比的金融危机。关键问题在于：全球性物价上涨不是中国的原因，也不可能通过中国的努力得到抑制。那时候，如果全世界紧缩货币，那中国保持相对宽松，一定更加有利于中国经济增长。因为，中国的投资环境发生改变。当然，如果中国能够趁机改变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那将会使中国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