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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苏小草sxc 于 2017-5-21 20:23 编辑
苏小草:共产主义乌托邦
按:宇宙万物存在的逻辑本体——事物存在的绝对差(个)异性规律——三极之道的玄同律——平等自由的道德观——三权分立、一人一票的公选制——政治道德;宇宙万物存在的逻辑形式——事物存在的相对‘一致性’规律——对立互补的因果律——博爱伦理-契约交易的伦理经——多党竞争、轮流执政——政治伦理。不易之道观:三生万物道一体;变易之理论:对立互补因果理,此之谓,对立互补的三极之道,简曰:道理。尊道贵德理直,平等自由博爱,构建现代公民社会需要遵循事物存在和发展变化的客观规律,坚守和践行相关政治道德和政治伦理,实现宪政、民主和法治,否则,必然沦陷于历史周期律的轮回。
‘有一个幽灵在欧洲徘徊,它就是邪恶的共产主义。’这是巴黎公社初创时,欧洲人对共产主义理想充满恐惧的呐喊。发端于功利主义的共产主义乌托邦,首先在19世纪的欧洲兴起,随后被流窜的难民利用,当作革命的法宝,蔓延至全球的每一个角落。共产主义乌托邦为人类描摹了一个天光一色毫无政治文明的‘纯粹’世界,在那里,人类获得了彻底的‘解放和自由’,人性全无、一尘不染。它认为,国家的存在是统治阶级统治和压迫人民的工具。在大多数事情上,所有的国家行动都是无效和非道德的;政府机构作为一种外部的强制力量,不仅有害于人类的自由,而且终极意义上,根本无须存在,注定要消亡。在共产主义乌托邦实现之前,国家的存在被确定为两种主要形式。一种是私有制社会,在这里,剥削阶级穷凶极恶、唯利是图,靠剥削和掠夺人民的劳动成果过活。作为被剥削阶级的人民群众与剥削阶级之间存在永远无法调和的矛盾和永无休止的斗争。矛盾激化的结果是发生暴力革命,剥削阶级被推翻,被剥削阶级建立无产阶级政权,实行无产阶级专政。随之,第二种社会形态产生了,即过渡类型的公有制社会,无产阶级翻身做了主人,行使一切国家权力。国家存在的唯一目的是巩固无产阶级专政和改造有产阶级的人性。在这里,无产阶级的‘善人’尽善尽美,‘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有产阶级的‘恶人’如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直至赶尽杀绝。等到全人类都被这种无产阶级政权彻底解放,人性中的‘恶’在思想、文化和生产活动的革命斗争中,彻底消灭清洗干净,人人都有一颗纯洁无私的心时,国家就随之消亡了。至此,共产主义乌托邦在全球真正确立,而且永恒地存在着,那是一个脱离了劳动分工和劳动交换过程‘各尽所能、按需分配’完全自由的终极理想国。
我们不明白的是,倘若泯灭了人性中‘自在自得’的自利性特征,人就会从根本上丧失了自爱,那么,人还是人吗?人若脱离了劳动分工和劳动交换过程,就意味着每个人在所有的事情上都有自己的劳动,那么,人还自由吗?在一个有限的时空里,资源总是稀缺的,社会中各异人的‘需要’是如何得到满足的呢?在一个无政府主义的世界里,财富是如何做到公平分配的呢?谁来分配?既然是‘分配’,是如何做到‘按需’的呢?这些问题,若不能得到终极至善的回答,共产主义乌托邦就是一个子虚乌有的疯狂想象。实践证明,它就是一个以虚伪的人性作标榜、自欺欺人的魔幻世界,在那里,不仅满足了乞丐骗子利欲的诉求,还餍足了魔鬼恶棍升入天堂的幻想。
在这种功利主义至善的想法里,社会中的人首先要被分成两部分,即剥削阶级与被剥削阶级或有私的人与无私的人。人性也被劈成两半,非善即恶、不黑即白。在经过革命斗争的洗礼后,人们要被被摆到生产劳动和‘万能教育’的手术台上,捱过精确的剔剥和细致的移植后,每个人都脱变成一具灰白的僵尸,用一张嘴说话、一条腿走路、一个脑袋思考、一只手劳动。由于政治被描述成一种无条件的强制性,国家是一种暴力专政的工具,从私有制向公有制过渡过程中的国家公器,推行彻底撕裂人性的思想文化革命和法西斯暴政就成为一种必然。而且这一过程,往往被统治者美化歪曲成历史的必然、人民的选择。被扣上剥削阶级帽子的人们,在革命的烈火中被烧得体无完肤;被套上无产阶级紧箍咒的群众,在斗争的狂风中被吹得胆战心惊;被抬上神坛的统治者,在革命斗争的狂飚中,整日沉陷于变态的自大和权变的不安之中。倘若说,国家是统治阶级统治和压迫人民的工具,那么,这种国家就是一个彻头彻尾推行极权主义暴政的国家。
共产主义乌托邦完全用压迫来描述国家的存在,并想象存在一种乌托邦的未来。在那个未来世界里,人性中的‘恶’已被彻底铲除,只剩下完全的‘善’。它认为,货币、资本、财产及劳动分工与劳动交换是国家权力的起因和祸根,都应给予彻底铲除、断草除根。如此,任何文明的政治规则和价值理想都不复存在。它的荒谬性在于不承认国家有最终存在的必要,却偏偏要建立过渡类型的国家极权体制,而这种体制演绎的正是它诅咒、厌恶的杀戮与压迫。事实上,社会中的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真正的平等不是寻求‘一致性’的形式,而是尊重‘差(个)异性’的本质,真正的自由不是寻求‘一致’的结果,而是尊重差(个)异性选择。共产主义乌托邦的终极理想是实现‘人人平等’,其反国家学说的基础却是实现‘个人自由’。由于这种‘人人平等’不是构建在尊重差(个)异性的理性判断上的,而是构建在寻求‘一致性’的盲目奢望之上的,实践中,它与实现‘个人自由’之间只可能陷入认知上的逻辑悖论。因此,共产主义乌托邦的发展与实践是迷失自我的人类,阙失主体认知、丧失独立的人格与尊严,人人平等精神信仰相对化的产物,它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人平等’,而是一种等级伦理及等级秩序的异化和再生。由于公有制需要实现财富再分配,必须动用大量的国家权力,那么,在实现平等与自由之间必然存在理论上的冲突。实现平等要求国家存在,实现自由又抵制国家存在。在实现平等的道路上,国家存在着,个人自由必须受到限制;在实现自由的道路上,国家消亡,人人平等就成了一句空话。因此,在这一逻辑指导下,作为过渡类型的国家既然存在着,实现所谓平等的喧嚣中,剥夺公民的个人自由就在所难免了。可见,这一理论在逻辑和实践上,是自相矛盾和荒谬的。
只要有一个国家还存在,人类社会就不可能实现真正的平等与自由吗?在向共产主义过渡中,公有制是如何从国家权力的依赖性中摆脱的呢?在一个没有任何国家权力的社会里,平等与自由是如何得到切实保障的呢?在这样的国家中,是如何有效地避免所谓的‘善人’不经意间滥用国家权力的呢?通过‘革命斗争’,人性中的恶会越来越少吗?衡量的标准是什么?又是如何衡量的呢?这些问题,在共产主义乌托邦的理论体系中,找不到完善的回答和终极的解决方案。共产主义乌托邦被描述成是一个充满完全理性的自由社会,由于善与恶源于人的主观判断,主观的感性里永远流不出完全的理性,因此,这种缺乏基本常识的社会理论是极端荒谬的。
亦如所有自称为人民利益鞠躬尽瘁的‘官本位’国家政权,共产主义乌托邦是构建在暴力革命基础上的。它不承认进化在人类道德进步中的作用,也不承认人性在进化中会发生根本变化;它不承认人性有自利偏好的一面,也不承认自我特别高尚,但却固执地坚信‘人性本善’。它不承认人类的需求受到资源环境的时空限制,也不承认人的欲求是无度的,但‘各尽所能、按需分配’,实现个人功利最大化,却被认定为终极的人性本质。既然取消中央集权能产生博爱和善举的人,现实中,为何偏要加强中央集权而非立即取消它,让共产主义早日实现呢?这一理论中,人性始终被定义为具有超级稳定性,但在实践中,却虚伪地推崇‘教育万能论’,剥除人性中的‘恶’。这是一种掩耳盗铃、自相矛盾的认知和行为逻辑,不可否认,它的目的性极具功利性投机的特征。一个界定的和谐社会必须要具有尊重人性的普世性规则,即普世价值。这些规则能使人们及时地应对未来的不确定性、无知的盲动、稀缺的需求和潜在的独裁与暴政。规则必须由崇尚它的国家政权来执行,因此,国家消亡说是主观的和功利性的。
共产主义乌托邦认为,国家的出现是一个社会集团对另一个社会集团的恣意侵犯,国家的产生是对人类自由与权利侵害的根源;又认为,过渡类型的国家是对不完美的人类进行管制的唯一形式。也就是说,尽管人类本质的有限性和不完美决定了国家的产生,但依然断言国家及其政治最终要彻底消亡,至于它是怎样消亡的,却闪烁其词、莫衷一是。不管任何社会,人们得到物质财富的方式有两种,要么勤奋工作,要么掠夺剥削,即占有自己的劳动成果或霸占他人的劳动成果。也就是说,和平交换的经济方法和完全暴力的政治方法之间,穷尽了人类所有可能的制度安排。在共产主义乌托邦那里,既然前者不可靠,后者就成为唯一可能的选择,那么,在这里,‘政治’怎么就不见了呢?在以公有制为主体的极权社会里,市场经济是受国家计划或调控的,公共财富垄断在国家手里,经济地位上,国家与个人之间存在着理论和事实上的不平等。由于经济权利掌握在垄断的特殊利益集团手中,个人的自主选择性必然受到限制,并导致公民政治权利上的不平等。我们无法想象,一个任何不受意识形态欢迎的选择都会被强制性政策封杀和个人权利与自由逐步萎缩、消解的中央集权社会,是如何和平过渡到一个真正意义上自由意志主导下的共产主义社会的。这种过渡肯定会对推行中央集权作出重大贡献的人带来沉重打击。他们必须自动放弃手中的所有特权和既得利益,否则,就不可能实现和平过渡。事实上,对于当权者来说,主动放弃特权就意味着失去支配权力的自由,否则,何必要革命斗争呢?可见,在否定普世价值的情况下,‘和平过渡’的说法也是不可靠的。
共产主义乌托邦还认为,任何政府机构一旦建立起来,就不可能对它们的权力进行有效的监督,并确信在国家存在的情况下,建立有限政府是不可能的;还固执地认为,在人性没有彻底改造成一尘不染、洁白无瑕之前,实行宪政、民主和法治充其量只是一种暂时的适应性,无法达到终极的理想目标。为求得无限和永远,他们宁可在奴役的道路上功利地爬行一千年,也不愿涉足真实的生活一天。这种自欺欺人的作法,反证了它的功利性和虚伪性。
事实证明,建立在普世价值之上的自由民主制度能有效地防止极权主义的泛滥,确保人类社会长期的和平、稳定与繁荣。反对建立宪政、民主和法治的国家政权,本质上讲,所谓的‘国家’只是一个‘伟大’的虚构,通过它,每一个人都试图不惜牺牲他人的利益过活,并最终造成社会道德价值沦落,精神萎靡真理不存、正义不彰天怒人怨。这正是泯灭人性、践踏尊严,否认普世价值的恶果。否认了普世价值,就从根本上否定了人性,否定了社会走向真正的和谐、稳定与繁荣。共产主义乌托邦可以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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