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的核心：平等之于自由

苏小草sxc

       道德的核心：平等之于自由
                          文\苏小草

       按：站在地平线上，沿着日出的方向追赶太阳，平等之于自由，道德之光不灭，生命将为之永恒！


      人类道德败坏的根源在于宣泄一种自我欺骗，自我欺骗的本质是一种不确定兑现的道德承诺。这种道德承诺往往以高人一等、施恩于对方的‘正义’面目出现，并拒绝把‘平等自由交换原则’作为人类的基本道德价值判断，而误将自己立于道德的制高点。‘送你一根糖，骗你一条命’，画饼充饥、欺人自欺，世界上，所有的伪道学（包括儒学）都具有这一显著特征：以奋发有为的道德目标摧毁人们的基本道德价值判断，并巧妙地诱引人的道德败坏。原因在于，它不是构建在权利与义务或责权相符的个人主体认知之上的，而是构建在功利主义投机的盲目奢望之上的，这就决定了其不可能成为推进人类道德进步的动力，只可能扮演摧毁文明最大的敌人。

      生活中，一个极端的利己主义者是不可能具有‘人人平等’的精神信仰的，同时，催生‘利己’奢望的价值尺度往往外溢‘利他’的美丽光环，并给私利满怀的人带来某种超乎寻常的道德优越感。但这种优越感本身实是一种荒诞的幻觉，或曰：一种掩耳盗铃式的自我欺骗，时过境迁，眩晕的光环之下隐蔽的往往是灵魂的痛苦挣扎与绝望的精神堕落。习惯于痴人说梦、好高骛远，受功利主义唆使，编造世俗神话，置身于自缚的幻影中而不能自拔，阙失主体认知的人们往往难以正视自身的思维缺陷，并乐此不疲地痴情于这种自我欺骗，塑造和寄予‘人神’拯救世界的同时，义无返顾地埋葬了自己。因此，‘通向奴役的罪恶之路途中，往往铺满动情的鲜花。’人类社会存在的罪恶，往往创生于人们不经意间的主观‘善良’愿望之中，而且形影相随、相伴一生。也就是说，当一种文化的道德价值伦理是构建于施恩者或被施者的主观愿望之上时，这种道德价值伦理的实质就是不道德，以表面的道德掩盖真实的不道德，并迅速催生出沉沦堕落。中国之‘礼乐’文化当属此类。‘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不知生，焉知死’、‘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既是一种驭权之术，又是一种广而告之的‘国家秘密’，其实质是一种卑劣的‘官本位’流氓政治。

       ‘官本位’的等级社会是构建在否定‘人人平等’精神信仰基础之上的，它是产生特权的温床，专制极权则是维护和体恤特权思想的一种制度形式。所谓民主社会是‘人人平等’之自由社会，而非‘人人不平等’之等级社会。因此，以‘自由’的名义，否定‘人人平等’的实质是一种专制代替另外一种专制。犹如抱薪救火亦或缘木求鱼，倘若一个民族反对把‘人人平等’作为人类的精神信仰，在争取所谓‘自由’的喧嚣声中，必然走向专制复辟，这是由其无视人性、极端的利己主义思维特质决定的。否定‘人人平等’的精神信仰，以‘自由’的名义反专制，只能越反越专制，不可能实现真正的民主；否定‘人人自由’的精神追求，以‘平等’的名义反极权，只能越争越极权，不可能实现真正的法治。因为，道德是一种自在自得的自主选择，而非一种居高临下的‘圣言’约定，阙失平等选择的所谓‘自由’就是威权专制，与民主无关；阙失选择自由的所谓‘平等’就是极权暴政，与法治相左。也就是说，‘道’之玄同于平等，‘德’之玄德于自由；无道之‘德’必专制，无德之‘道’必极权。一个民主、法治的社会不可能构建在‘礼乐’的表演仪式之上，必须构建在平等与自由的基本道德价值伦理之上。因此，道德价值领域，有因必有果，平等是精神的实在，自由是精神的要求，两者相辅相成，不可分离。蔑视平等必然造就奴役与被奴役，无视自由必然造就禁闭与被禁闭。‘人人平等’是民主社会的基石，一个社会没有‘人人平等’的普遍认同，必然造成奴役与被奴役；‘人人自由’是法治社会的秩序，一个社会没有‘人人自由’普遍认知，必然造成禁闭与被禁闭。亦如胡适语：‘争你自己的自由，就是争国家的自由，争你自己的权利，就是争国家的权利，因为，自由、平等的国家不是一群奴才建造得起来的。’

      不可否认，平等、自由是人类灵慧的天然产物，是人类道德精神的灵魂。人类的基本道德价值伦理必须构建在‘人人平等’的精神信仰和‘人人自由’的精神追求之上，否则，必然最终导致公德与私德的双重阙失。反对‘人人平等’的精神信仰，则无道；反对‘人人自由’的精神追求，则无德。一个极权专制的社会里，不可能存在任何本真的道德，其主流文化的实质要么以‘道’的名义掩盖‘缺德’，‘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要么以‘德’的名义掩盖‘无道’，歌功颂德，粉饰太平。‘有德司契，无德司彻’，德者，自在之得，自由也。自然的人类，天赋是自由的。人们需要建立这样一个‘契治’的共同体：负责管理公共事务的公权，来源于共同体每一位成员部分私权之让渡，以保障人们自由自在平等地生活，公权不能尽职尽责履行保障义务时，人们有权收回自己让渡的权力。

      平等、自由是人类文明的两种最基本价值尺度和必然要求，只要是个人都应该具有，而且必须具有。一个阙失平等、自由精神的人必然是一个没有基本道德的人；一个阙失平等、自由精神的政治必然是一个强奸民意、大盗窃国的政治；一个阙失平等、自由精神的经济必然是一个急功近利、坑蒙拐骗的经济；一个阙失平等、自由精神的文化必然是一个没有灵魂、丧失发展前途的文化；一个阙失平等、自由精神的社会必然是一个良知泯灭、道德沦丧的社会。因此，人类社会，任何导致平等与自由精神阙失的价值标榜，不管冠以何种美妙的幌子，无论多么动听悦耳，都不具有本真的道德价值，并最终走进历史的坟墓。一个‘官本位’等级社会的价值伦理体系，摧毁的不仅有人的基本道德价值判断，还有维系一个社会持续、健康发展的灵魂和精神，这样的价值伦理体系，不具有任何道德价值，必将被醒来的人们无情抛弃！

      中国人惯于高唱爱国主义，以标榜爱国，美国人不高唱爱国主义，美国人不爱国吗？答案是否定的。

      美国《权利法案》第一条：‘国会不得制定有关下列事项的法律：确立一种宗教或禁止信教自由；剥夺言论自由或出版自由；或剥夺人民和平集会及向政府要求申冤的权利。’思想言论自由与真理无关，真理越辩越明。在美国，批评、监督政府的施政是爱国的一种具体形式；美化、夸大政府的功用是害国的一种不齿手段。于公民而言，‘法无禁止即可为’，批评、监督政府是每一位公民思想言论自由之重要一部分；于政府而言，‘法无授权不得为’，任何组织或个人都没有权力干涉公民的思想言论自由。所以，美国才如此强大，所以，美国人才如此自信。

      我们知道，美国是一个小政府小权力、大社会大平等的自由社会。政府存在的唯一目的是尊重和保障人权。美国人崇尚的不是教育万能、改造人性、贪图虚荣，而是敬畏生命、丰满人性、践行理性。美国人践行的是真爱国之真道德：自信自强、敞开自我，认真不认假、学好不比坏。恰恰相反，中国是一个大政府大权力、小社会小平等的极权社会。法度的利刃没有正义的光影，道德的天平标识良知的失重。中国人崇尚的不是敬畏生命、丰满人性、践行理性，而是教育万能、改造人性、贪图虚荣。中国人践行的是假爱国之假道德：自卑自大、伪装自我，认假不认真、比坏不学好。如此，皇帝的新装：自欺自虐，真话梦难寻、谎言满天飞，何言真道德？何言真爱国！

      一个阙失平等、自由精神的社会，不可能存在本真的道德，亦不可能存在本真的爱国。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所以如此不同，就在于有人自己站着，要求别人跪着，或自己跪着，欲示其卑怯高大，苟合取荣，拉别人爬着。美国人真爱国，美国人高唱爱国主义了吗？显然没有。正如托马斯·潘恩所说：爱国者的责任就是保护国家不受政府侵犯。世界历史上，极端民族主义鼓噪下的爱国主义给一个民族带来的往往不是福音，而是灾难。如肥皂剧一般，‘拉大旗，作虎皮’，爱国主义常常被某些野心家恣意盗用，沦作欺蒙百姓、夤缘权变之道具，把爱国主义喊得震天价响者不乏心怀鬼胎、奸恶险秽魑魅之徒。要知道，真正的‘爱国’不是为祸国者涂脂抹粉，大唱赞歌，甚而同流合污，而是敢于直面自己和未来，挺直脊背，有尊严地活着。山中林，河中魂，生儿不做中国人；天之涯，海之角，此地无人何处寻。这就是远离现代文明之中国的现实窘境。

       可见，美国人的爱国不是爱‘礼乐’之假道德，而是爱‘平等、自由’之真道德；中国人的爱国不是爱‘平等、自由’之真道德，而是爱‘礼乐’之假道德。思维方式决定行为模式，行为模式反映思维方式。正确的思维方式导致正确的行动或结果，错误的思维方式导致错误的行动或结果，思维方式不同注定命运不同。亦如‘学而优则仕’与‘仁者，人（官）也，亲亲为大’相媾合，塑造媚权之血统论犬儒人格，错误的思维方式源于一种极端利己主义的思维惰性，上升为社会的主流意识，作为推行‘恶政’秘而不宣的理由，并最终导致伤及自身的恶果。但，放眼世界、反躬自省，中国人终究会意识到自身的狭隘与不足，致力于摆脱千年桎梏、完善自我，回归到正常的思维方式与行为模式。

       ‘过尽千帆皆不是，城头变幻大王旗’，我们向何处去？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当下的中国，越是强调所谓‘主（逆）流’文化，或曰：儒文化的积极作用，越是助推人的道德败坏；越是强调所谓意识形态的能动作用，越是加剧社会的不稳定因素。原因在于，儒文化的核心是教育万能、阉割人性；意识形态的实质是制造矛盾、革命斗争。前者消灭人的精神，后者毁灭人的灵魂，两者的功利性动因均不利于构建一个和谐稳定的自由秩序，‘言之如吹影，思之如镂尘’，在此基础上，更不可能构建起现代文明文化大厦。时至今日，倘若国人仍不能与时俱进，破除、扭转这种惯性思维，顺应世界发展潮流，融入世界，试图退守于落后的思维意识，实无异于作茧自缚、自弃自毁，并最终祸及子孙。

      长辔远驭舌如簧，米珠薪桂夜茫茫；回望千年空遗恨，南柯一梦歧路上。‘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21世纪的今天，醒来的中国人需要自由，自由的中国人需要走在平等的大道上，迎接民主化的曙光！

      2014/0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