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文新：反对直不愣藤的经济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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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加息叨咕了一年，把美元指数从80附近叨咕到了98附近，而最后也不过上调了25个基点的基准利率，依然保持着极低的金融成本，依然在推动着实体经济不断恢复。尤其对于偏好稳定社会环境的制造业而言，美国的安静度远远高于其他地区，尽管也不时发生枪击案，但相对欧洲动辄大爆炸，亚洲军事行动频繁而言，美国还算是稳定性比较好的投资目的地。这其实正是美国的希望看到的结果。它不希望因为什么特殊原因打断自己的“再工业化”进程，当然也包括金融成本。所以我们说，美国在用嘴加息。

　　当然，美国加息太快对其他国家的影响也很大。比如，美国加息势必导致大量国际“热钱”流向美国，而其他国家将承付货币贬值的风险，极易遭受投机势力的攻击。所以，国际上也不希望美国加息过快。这恐怕也是美国必须用嘴加息的原因。现在，这件事又被叨咕了大半年了。现在看，7月没戏了，而人们开始指望9月，也有说12月的。但不管怎样，美联储恐怕还需要叨咕下去。

　　美国加息对中国的影响无外乎资本逃逸带来的后果。比如，人民币贬值速度过快，中国外债成本提高等等。但我不认为，这会导致过于严重的后果，只要中国政府敢于及时出手，限制“异常资本”流动即可。实际上，从过去的情况看，我们已经这样做过。不仅如此，中国还有较为雄厚的外汇储备，同时外债水平在可控、可测的范围之内。所以，因美联储加息引发中国不可承受的外部冲击？这种可能性较小。实际上，从目前的外汇管理的角度看，它已经基本构筑好了“防火墙”，而目的就是维护中国经济内部的稳定，这一点应当值得赞赏。

　　现在，对于中国经济而言，政府应当尽可能把精力投入到内部问题的解决方向。要尽快推进“三去一降一补”的供给侧结构改革。今天有篇报道，列举了四项事实：其一，居民部门40%的杠杆率虽比欧美等发达国家要低，但与同等发展水平的国家相比已属偏高的水平。从债务在可支配收入中的占比看，居民债务负担更是和德、法等欧洲国家大体相当。

　　其二，居民部门杠杆率快速攀升应引起警惕。2008年金融危机至今，中国居民部门的杠杆率已经翻倍，在近5年中年均增长2.4个百分点，加杠杆的速度在全球主要国家中是最快的，且速度高于日本80年代水平。其三，从居民部门加杠杆的实际效果是，地产库存未见去化，且过剩产业产能去化节奏也被扰乱。年初至今，居民部门杠杆率上升2%左右，但期现房总库存仍在增加，新开工面积同比增速在年初大幅回升，一季度楼市回暖和基建托底带来的需求刺激也促使钢铁等产能过剩行业快速复产。其四，居民部门加杠杆的替代效应大于财富效应，透支未来的消费潜力。2002年至今，房价持续攀升的同时居民平均消费倾向一路下滑，高房价对刚需家庭消费的抑制最为显著。

　　这样的效果实在令人担忧。而分析其原因，其实经济学早有论述，经济衰退期必定是居民收入增长受到抑制的时候，这个时候拉动消费，它的后果一定是经济衰退越发严重。因为，居民透支了未来的消费潜力，加上收入预期转差，一轮过度消费之后，对钱包会捂得更紧。这就是道理。

　　我们的主张依然是：从“降成本”入手，先专注于经济的良性循环。只有在经济良性循环的状态下，“三去”才可能顺利完成。否则，不仅去不掉，而且经济恶性循环，越来越去不掉。我认为，中国经济管理缺乏辩证唯物主义精神，不懂得“以退为进，以进为退”的道理，更缺少“纲举目张”的认知，而是直不愣藤。去杠杆只想去杠杆，去库存只针对去库存。特别器械、僵硬。所以，我希望管理者立即找寻“三去一降一补”的突破口。这一点，我真希望好好向美国学习，加息可以用嘴加，不必动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