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草:儒家的‘文化自信’与悲剧文化宿命
本帖最后由 苏小草sxc 于 2017-12-9 21:11 编辑苏小草:儒家的‘文化自信’与悲剧文化宿命
百年前,来华访问的罗素有关中国曾有过这样的追忆:中国的精英人士坚信,中国可以在本民族文化的基础上构建起不同于西方文明的‘高度文明’,这种心理优势在于,其一,从世界历史沿革上看,有别于古埃及、古巴比伦和古印度文明,中华文明是从未中断过的古老文明,其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和文明的原动力;其二,从国内历史发展上看,经过数百年的文化熏陶和移植,中国人总能够同化周边‘反客为主’的少数族裔侵略者,把其塑造得比中国人更像中国人,并最终将其纳入中国文明的版图。当然,这种言说的‘本民族文化’是指孔儒文化传统,其‘高度文明’也是基于这一传统构建的,那么,倘若对基于这一传统构建的所谓‘高度文明’存疑的话,把周边‘反客为主’的少数族裔侵略者塑造得比中国人更像中国人应该是事实,那么,它是如何‘同化’这些族裔的呢?这种‘文化自信’是如何发生的呢?这是一个需要厘清的问题。
我们知道,孔儒文化传统建构的是‘官本位’的等级特权制度,‘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构造和维系这种制度体系是需要口含天宪的主子的存在的,主子的存在是践行儒家‘礼制’系统的灵魂和支柱。基于此,周边‘反客为主’的少数族裔侵略者入主中原恰好餍足了这种文化心理需要,出于自身对绝对权力或权利的渴求,他们是来做主子的,否则,何必发动侵略战争摧毁中原政权呢?那么,儒者出于传承儒家‘道统’的需要——做奴才真好,周边‘反客为主’的少数族裔侵略者出于对绝对权力或权利的渴求——做主子真妙,主子需要奴才,奴才需要主子,狼狈为奸、蛇鼠一窝,如此一来,两者各取所需、一拍即合。或者说,构造和维系主奴的君臣关系是传承儒家‘道统’必须的,只要奴才无怨无悔、乐此不疲,谁又能拒绝做主子的盛情邀约呢?既然无法拒绝,既然存在客观需要,‘反客为主’被所谓‘同化’便顺风顺水、理所当然了!然而,做主子也不可能一劳永逸、永续长存而万事大吉,而是要勇于面对黑恶的宫廷权斗和历史周期律的轮回史,这就是‘同化说’的缘起和儒家‘文化自信’的真谛!
严格意义上说,它不是什么‘同化’而是换主坐庄让野蛮者有施展野蛮的舞台而已,所谓的‘文化自信’也只是坚信只要传承儒家‘道统’,‘其兴也勃,其亡也忽’,历史周期律的轮回史必然在未来的某个时段发生罢了!而这一切都是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为代价的,至于儒家文人则可在传承儒家‘道统’的‘文化自信’中旱涝保收,继续欺世盗名、混世寄生。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不敢正视悲剧的文化宿命,‘同化说’和儒家‘文化自信’的标榜只是儒家文人为推卸历史和社会责任‘阿Q精神胜利法’的意淫而已,根本就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下面回顾一下这种悲剧文化宿命的缘起缘落。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为大同。’这是《礼记·礼运》中有关大同社会的描述,也是儒家文人追求和标榜的所谓‘高度文明’。宋·张载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既然宣教儒家‘绝学’能够开创‘高度文明’,为何践行它总是演绎‘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其兴也勃,其亡也忽’的悲剧文化宿命呢?既然无法摆脱这种悲剧文化宿命,只能说明儒家此类美好的言辞实践中不足以兑现,甚而走向反面。为什么会是这样呢?这与儒家顽固坚守和践行悖道离德理曲的逻辑程序及其路径依赖相关。
儒家所谓大同社会的‘高度文明’是建构在把绝对存在的道德(平等、自由)概念相对化而坚守等级伦理的道德观以构建等级伦理的社会秩序和把相对存在的伦理(权力与责任、权利与义务)概念绝对化而践行尊卑贵贱-权力支配或寻租的伦理经以构造责、权、利不相符,支配与被支配、服务与被服务的社会关系的基础之上的。基于此,它构造和维系的是一种‘梯级’等级伦理社会秩序,在这种等级伦理社会秩序中,统治利益集团拥有施虐于下的绝对权力或权利,依附于统治利益集团的奴才们拥有受虐于上、施虐于下的有限权力或权利,而广大百姓的权力或权利被完全剥夺,只能听天由命、任人宰割,领受受虐于上的奴隶命运的安排。而这一切都被儒家文人描述成统治利益集团是尊贵仁慈的,依附于统治利益集团的奴才们是恪尽职守的,广大百姓是美满幸福的,事实上,它只不过是‘官本位’等级特权社会践行的‘人吃人、人骗人’的丛林法则而已,对于广大百姓来说,儒家文人标榜所谓大同社会的‘高度文明’只是画饼充饥罢了。‘祖述尧舜,复推周礼’,‘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儒家的‘道’是绝对的相对主义和相对的绝对主义,是悖反之‘道’的‘不道’,即等级之礼道,坚守和践行它必然演绎历史周期律轮回史的悲剧文化宿命。这就是老子言及的‘为学日益,为道反损’、‘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的科学结论。其开展的逻辑程序和路径依赖如下:
绝对的相对主义和相对的绝对主义——悖道离德理曲——坚守等级伦理的道德观以构建等级伦理的社会秩序和践行尊卑贵贱-权力支配或寻租的伦理经以构造责、权、利不相符,支配与被支配、服务与被服务的社会关系——‘官本位’的等级特权制度——历史周期律的轮回史
那么,什么样的‘道’不是悖反之‘道’的‘不道’而是‘正道’呢?显而易见,它就存在于儒家悖反之‘道’的悖反机缘之中,即尊道贵德理直之道,坚守平等自由的道德观以构建平等自由的社会秩序和践行博爱伦理-契约交易的伦理经以构造责、权、利相符,互利互惠、合作共赢,劳动交换或服务的社会关系,它是保有绝对存在的道德(平等、自由)概念的绝对性和相对存在的伦理(权力与责任、权利与义务)概念的相对性的结果。是故,老子曰:‘道之尊,德之贵,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不可得而亲,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利,不可得而害; 不可得而贵,不可得而贱’、‘有德司契,无德司彻,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坚守和践行尊道贵德理直的逻辑程序及其路径依赖,构建的是现代公民社会,它是能打破历史周期律轮回史的‘民本位’的自由民主制度形式。其开展的逻辑程序及其路径依赖如下:
绝对的绝对主义和相对的相对主义——尊道贵德理直——坚守平等自由的道德观以构建平等自由的社会秩序和践行博爱伦理-契约交易的伦理经以构造责、权、利相符,互利互惠、合作共赢,劳动交换或服务的社会关系——‘民本位’的自由民主制度——打破历史周期律的轮回史
只有尊道贵德理直,构建现代公民社会,融入世界现代文明,推行‘民本位’的自由民主制度,才能打破历史周期律的轮回史,而悖道离德理曲,践行儒家‘道统’只能演绎历史周期律轮回史的悲剧文化宿命,儒家的‘文化自信’可以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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