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草sxc 发表于 2017-6-2 10:01:47

文明的阈限:迷失的自我

本帖最后由 苏小草sxc 于 2017-6-2 12:42 编辑

      文明的阈限:迷失的自我
                         文/苏小草


      事实上,人类的存在是通过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的普遍联系确认和表达的。它要确认的是‘天人合一’的超绝境界,它要表达的是‘物我一体’的始源真理。当‘皇帝的新装’里,皇帝阳光的表皮折射出灿烂的光辉,童稚孩儿纯洁的精神便毫不迟疑地张开双臂,热情迎接孜孜以求的‘合一’。也就是说,孩儿道出皇帝的裸体存在本身就是他自身最本能、最根本‘彻悟自我’始源的本能体验。因为皇帝作为裸体的存在意义与孩童始源的裸体存在事实并无二异。人类自身的躯体就是一种奥秘的象数语言符号系统,虽男女有别,但最初的人类赤身裸体地奔袭于天地间,丝毫没有羞耻感。粗壮而强悍的人类用自己的身体数,给这个眼花缭乱未知的世界命名,一个头,两只眼、两条胳膊、两条腿。从此,万物有了自己的名字,世界随即有了本己存在的价值与意义,变成人类躯体的一部分。

      亘古一来,人类右脑的发达程度总是优于左脑的。左脑利用抽象概念的语言符号进行思维,优势在于逻辑思维;右脑利用直觉表象进行思维,优势在于形象思维。也就是说,人类右脑的形象思维是超然于左脑逻辑思维之上的,它是人创造性的源泉和不竭动力。作为‘对立互补’的存在,右脑的发达程度始终会胜于左脑,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是如此。这是由宇宙原动力,即宇宙差数‘道’决定的,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因此,那种试图创造终极至善‘完全理性’人的想法是异想天开和荒唐的。人类理解和认识自身往往是通过对外部世界,即‘象’的再认识完成的。世界万象本就是那些与人体‘数’相链接的‘分身术’的揭示与参悟而已。因此,人类的自然母体成就的是自然万物的缩写或再造,它是一个神秘有待开发与利用的自然宝藏。它生化着世界,世界就在我们的躯体与外部奥秘的联系里。中华古易的象数语言神谕了这种‘象’与‘数’的对应关系,‘象’就存在于‘数’的肢体中。

      爱因斯坦的相对论阐释了经验一致之内的‘理’,即‘对立互补’的存在。他认为,人类生存于时间与空间相交织的‘洞穴’中,环绕我们的是‘四维时空’的存在于人类生存‘三维空间’中的投影。四维时空是空间立体三维与时间一维的复合时空。空间三维度随时间维度的流动而变幻,我们称之为‘时空的四维变幻’。这些投影的影像在不同的参照系里具有相异的面貌,投射到墙壁之上的被人们当做存在本身的‘影子’是在‘时空四维’背景上持续运动变化着的物质粒子数。但,爱因斯坦没有告诉我们‘相对存在’之外真正的‘绝对存在’是否存在。中华古易告诉我们,它就存在于质与性、时与空‘对立互补’相对存在的经验一致之外,即存在于与质能转化、时空变幻的‘洞穴’相连接的‘洞穴’的外面,它是相对存在的一致形式‘理’之外的不一致‘道’的绝对存在。因此,人类能够生存和感知的时空总是有限的。我们对这个世界的任何观察和理解只是一个适合本体知觉时空背景上‘数’的成‘象’过程,即存在‘数’于我们经验的知觉时空背景上‘投影成象’的过程。人类对世界任何存在的认知,只能以投影的‘象’为基础,进行本质存在‘数’的再认识。投影的‘象’虽然不是存在‘数’本身,它却能确立存在实实在在地存在着。正如柏拉图所言,我们虽从来没真正看到过存在,却明白无误地瞅见了存在的影子。用我们的话说就是,我们虽看不到存在的本质‘数’,却能看到存在本质‘数’的‘象’。

      ‘一’是什么?它象一只筷子、一头牛、一辆汽车、一个人。不一而足,这些经验的存在都是‘象’的存在,‘数’的影子而已。旷古以来,中华民族的圣人们以洞穴人的蒙昧知觉呓语千年,甚而受功利主义的驱使,将中华古易不假思索地推向了驭权之术和卜筮之途,令人悲哀。在科技文明盛达、真知与理性主导世界潮流的今天,我们轻而易举地就能理解中华古易所描述的象数关系的哲学内涵,这正源于‘易则易知,简而约’神谕。

      米勒说过,化为行动的预言是其中的语言符号化作点燃自己的烈火,它们在熊熊大火中消失,化作一派宇宙之光。宇宙万物的存在总是宇宙原动逻辑‘道’支配下的一种相对存在‘理’,本源于语言符号赋予万物自身存在的价值与意义,万物因有意义而存在,‘化为行动的预言’就是遗弃了原有的本质价值与意义,故它随即化作一派宇宙之光不复存在。事实上,当下的宇宙里,随着时间的流逝、空间的扩张,物质演绎的是一个质量消损、性量增涨的不可逆过程。关于这一点,爱因斯坦相对论里有充分的说明。当下,物质处于持续的衰变进程之中,最终都要与存在的现实意义握手告别、化作一派宇宙之光,即一种放射的电磁能。也就是说,‘道就是光,光就是爱’,宇宙本源于光,世界万物生活在光的母腹里。

      一直以来,人类受顺向思维的支配,总试图扭过脸去,面向那光或太阳神,妄想一劳永逸地突破有限而急促的时空定位,获取无限而永恒的时空想象。岂不知骄傲的人类屡屡被‘洞穴’的墙壁碰得头破血流。这是人类自然本体的有限性与宇宙意识的无限性复杂纠葛的产物。人类思维意识里潜藏一种追求无限和永恒的文化心理情结。人类的行为在这种心理情结指导下,无意识地试图超越存在,探求相对存在的终极价值与意义,事实上,相对存在的终极价值与意义是绝对的不存在。由于对自身有限性认知的不足,这种文化悲情不但存在于庄子‘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逍遥游的梦幻之中,还存在于爱因斯坦狭义相对论所揭示的超光速运动和时间延缓效应以及去未来旅行的福音之中。因为它是建立在‘理道不分’的基础上的,世界观与方法论往往是混乱不堪或颠倒的。故,盲目的人类终极‘至善’的想法总渴望在现实中梦幻般地出现,不可避免地深陷意识形态的沼泽地。这种异想天开、试图蹦出文明阈限的超越意识,也许正是人类寻求跨越式发展的思想和理论源泉。然而,任何超越自然本身变化的预言或存在都会给整个人类带来灾难。因为,罔顾时空限制、急功近利的发展会滋生层出不穷难以预料的弊端,而这些弊端往往是当今的人类无能于利用现有的经验性知识或科学手段彻底克服的。盲目而无能为力的人类败下阵来后,最终的结果只能是重新返回到自然发展的‘无为’路径上去。

      中华古易‘对立互补的三极之道’只是为人类自身的有限性贡献了超凡与超验的无限真理,却未能为人类无限性的贪婪设置围墙。‘去未来旅行’理论上是可能的,但它乘行的条件对于人类自身的有限性而言,十分苛刻或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因为,在超光速运动中,一切都是以基本量子的形式存在,时间早已不复存在。因此,人类必须清醒地认识自身的有限与不足,只有在科学的纠错机制中,才能将撩拨心智的所谓科学产生的各种弊端,限制和缩小在自身能够容忍和承受的范围之内;才能有效地避免因寻求跨越式发展,无度地生产与消费给自身生存环境带来的毁灭与破坏,甚至殃及未来子孙生命前途的灾难与祸患。

      庄子在《逍遥游》里云: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我们知道,‘晦朔’与‘春秋’都是‘光阴’的语义载体。朝菌和蟪蛄都是具有实在意义的客观存在,否则,它们就不会有语言文字的表意了。庄子不是朝菌亦非蟪蛄,又何以知道它们不识光阴呢?事实上,世界万物的存在之所以存在皆因光阴使然,庄子虽然看不到听不见朝菌与蟪蛄说话,但是,朝菌与蟪蛄的感应能力比人类强大得多,或许,它们能听懂庄子说话的只言片语。因此,庄子虽继承了老子某些说理的思想,但在释道上却把易说推向了荒谬的边缘。庄子极力倡导的是‘天自己论’,即天、鬼、神、道是一个有机联系的整体。他把活生生的人异化成了纯物质的动物或纯意识的神。从这一点上看,庄子的确是个至尚的理想主义者,他的学说与当下的共产主义乌托邦并无本质区别,都是天人关系本体论的无限延伸。因此,狂妄的人类一旦自作聪明,就会丧失与自然万象平等对话的勇气与能力,梦幻般的主观臆断便在潜意识里油然而生了。倘若把这种主观臆断的‘高调理想’付诸于行动,必然会给人类带来自戕的现实与劫难。在庄子的视野里,万物之‘象’无所不及,完全超越了事物本质‘数’的界限。这就为见利取义的儒生们打造‘经世为用’的儒易,提供和预留了广阔施展的空间与舞台。儒易作为群经之首与专制主义政治文明相媾合,义无返顾地充当了通往帝王殿堂的垫脚石,从此,泱泱中华被裹挟进了一个千年不悔文明之殇的梦魇。文明的阈限,迷失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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