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草sxc 发表于 2017-5-30 12:51:05

走出皇权文化的迷宫,构建现代公民社会

本帖最后由 苏小草sxc 于 2017-5-30 22:07 编辑

走出皇权文化的迷宫,构建现代公民社会
                              文/苏小草


按:宪政、民主和法治是什么?它是保障一个国家和社会持续、健康、和谐发展与繁荣必须遵循的规则。践行它,国民素质不断提高,推动社会的发展与进步;拒绝践行它,国民素质难能提高,社会的发展与进步便勒令抑制了。因此,一个拒绝践行宪政、民主和法治的国家和社会,国民素质只可能越来越低,不可能越来越高。专制文化和专制制度是阻滞国民素质提高的根本原因。


抚古追今,亦如孔丘伪善的‘君子小人说’,中华文明史原本就是一部革命与反革命暴力语境下的巫术表演仪式。关于这一点,庄子早有清醒的认识,‘圣人不死、大盗不止’,他以近乎狂野的嚎叫警示人们自省自知,但得来的却是死寂般沉默。乌云蔽日、逆流滔天,‘哀莫大于心死’,庄子最终选择了一条自我救赎的‘避世’之路。在一个近乎原始的世界里,他寻找到了神性的自我,并救赎了自己。‘和平适以长革命之果,革命适宜受暴力之祸’,中华民族自古以来都把呼喊革命的口号,作为民族精神的荣耀,从而淹没了庄子倡导的和平、理性、非暴力的自然诉求。

诚如过往,进军全球输出‘圣言’的孔子学院,打压维权的百姓和异见人士,支持威权下的暴力执法,就像伟大《圣经》诞生时阴唇的肿胀,这种全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的世纪性伟业,正发酒疯似地骤然扩大,蔓延至社会的每一个角落。越是强调所谓文明盛世,越是走向思想窒息;越是宣扬文明先进,越是迈向人性的堕落。缘何,亦不为何?奉行功利主义的极端思维和行为模式必然最终导致自戕的现实,革命的号角、斗争的雄风早已让我们丧失了自我救赎的自省自纠机会。在狂涛之下的沙滩上,吹着相同的风,涌起相同的浪,说着说不完的故事:宫廷内斗、暗潮汹涌,那是一个永远没有真诚和信赖的世俗神话;在狂涛之上的沙滩上,飘着一致的风,响起一致的怨:潮起潮落、爱恨情仇,无边无际的哀怨里吟唱的永远是‘壮士一去兮,不复归’的篇章。理性与盲目交织、文明与野蛮相伴,千年来,中华民族始终没有寻找到一条通向永恒光明的清晰路径。因此,在中华文明现世存在的维度上,我们正面临一个超越过往一切历史藩篱的广阔境界。我们不只是需要摆脱传统的惯性思维,更需要反思和放弃过往的行为模式。唯如此,我们才能与亘古就存在于这个世界中,而从未与我们真正谋面的‘道’猝然相遇。‘说之者常溢、听之者常谬’,我们要以谦卑的态度与之对话,领悟它存在的真实内涵,以提升自己的思维水平和生活境界;我们要以真诚的内心学会用眼睛倾听,以把握它‘无言’的启示,重塑自己的科学精神和价值信仰。‘道法自然、知常曰明’,玄同之于平等,玄德之于自由,藉此赎回自己本真的魂魄和创生出属于自己的灿烂世界,开辟和拥抱中华民族光明的前途与美好的未来。

不可否认,现代的生活、臣民的脑袋,今日之中国,无论其文明的发展是高还是低;无论其物质生活是优裕富足还是饥寒交迫;无论其社会形态是自由开放还是奴隶般认命,中华民族都一样地正在失去自然的本真和丰满的人性,失去原始的净澄纯粹和丰沛的创造活力。在一个急功急利发展的号角和世俗传统的陈杂网垢中,我们完全丧失了与大自然同呼吸共命运万物同源的一体感和神圣感。‘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我们忘却了人与大地共一结合体的生命母语,忘却了‘大洪水’中曾被拯救过的末世‘神话’。我们自以为是地塑造权威、膜拜人神,并将其供奉于神坛之上,任其肆虐洗劫本我灵魂栖息的精神家园和自由思想飘扬的圣地。犹如淹没众生病毒的大火,叶公好龙、掩耳盗铃,世俗神话翻卷着忽左忽右的旋风,演绎着捕风捉影的幻灭图腾,臣民文化编织的臣民意识早已把我们的灵肉腐蚀、大脑蛀空。在一片欢呼的‘礼乐’表演声中,俯瞰因而被神话;仰视因而被践踏,虚荣繁华的门面装点着贪婪物欲的兽心,行尸走肉般的四肢咆哮着挖掘万物至虚空,以满足胃肠的激情蠕动和无度欲望的调落。物质的丰沛并没有带来精神的富足,却助推了无边的焦躁与不安,礼乐的喧嚣并没有助产高贵的灵魂,却加剧了道德的沦丧和沉沦。沦陷沉迷于软刀子割肉命定的歪理(礼)和卖身又卖唱遗传的邪说(乐)之烟熏火燎的恶沸泥潭中,侏儒般卑微、僵尸般寻欢,伪善不可抑制地骄横升腾,高尚一如既往地麻木萎缩,权变之血腥、一统之天下,永无休止地重复着同一个祭祀般的古老剧情。

不知几何时,既不敢正视过去,也不敢面对未来,我们自娱于中国特色的困兽之斗中,痴迷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的另类,当作人类社会的异乡人。如斯乎,我们既想当世界的主人,又自视为陪客;既想享有世界公民的平等权利和地位,又自视不该承担相应的义务和责任。这种矛盾的民族心理自上而下贯穿于国人思维的始终,并显现于人们的日常生活与国际外交场合。犹如漂亮公主身边的流浪汉,因受困于狭隘的内心无法挣脱,丧失现代价值之正义力量化身的文化主体,阙失的不仅有自主创生的原动力,还有实践开拓未来的能动性。于是,我们只能沦为被权谋鸡奸利用的玩物和对抗世界主流文明的参照物和殉葬品,只能困守于古巴比伦烂尾工程的魔塔中,行动与思维脱钩、现实与现代绝缘,互不理解、互不宽容,堕入阴险诡诈之明争暗斗;于是,我们只能独守着摇曳的枯灯,在编织世俗神话的梦幻情境中,摸索着匍匐爬行,沿着秋凉荒漠的通天路径,践踏着本我的灵魂与慧敏,径直走向落霞冰冷刺骨的寒冬。

不难看到,历史上,现实往往滞后于思想,思想往往超前于现实,我们固执坚持的,往往是阻碍历史发展进步、终要被放弃的,不撞南墙不回头,几经折腾最终得以实践并取得辉煌成就的,往往是我们曾经极力诋毁拒绝的。脚步迈入了现代社会,思维仍停留在皇权文化的迷宫中,思想的窒息、言论的堵塞,使我们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甚至于掉进自己同胞精心挖掘的陷阱。于是,顽固守旧、阴谋权变,弊难除、利难兴,梦中总是折腾人,醒来总是忽悠天。臣民的意识、圣王的思想,‘仁者,爱人(官),亲亲为大’,这一切,皆源于国人的思维意识里总潜伏着一种家天下‘唯我独尊’的丑陋等级伦理,而且利用人们的思维错觉,将这种等级伦理偷梁换柱成人人都应该遵循的社会伦理,‘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并堂而皇之地将其标榜为一种权利与义务当然不相符的礼乐观,以实现皇权永固之愚民欺民牧民盗民的目的。愿望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事实上,人是寻求利益的动物,礼乐观来源于一种极端利己主义的思维惰性,试图一劳永逸地获取‘听圣言、不逾矩’终极的功利目的。当将其成功上升为一种社会伦理时,面子总比里子重要,虚假总比实在有用,人人都会变成贪婪无耻、虚伪狡诈的伥鬼,并迅速形成一种‘劣币驱良币’的社会风尚。利益不明、权责不相符,甚至于会出现堕落为其所言的‘小人’的人被公认为某种意义上的‘君子’的怪诞现象。一个‘官本位’的等级特权社会中,当一种文化旨在教唆百姓无私奉献时,就意味着公权可以无度扩张,并助长各级官员的贪腐滥权,上梁不正、下梁歪,腐败之风迅速蔓延,直至摧毁整个社会的道德价值伦理体系。逃避现实、伪装自我,虚荣的表皮包裹的永远是奸佞机巧、利欲熏心的罪恶。吞云吐雾、文过饰非,‘为君讳耻,为贤讳过,为亲讳疾’,国人就在这种自欺欺人的魔幻语境中,荒谬地忙活挣扎了数千年。工于心计、讳疾忌医,弄巧成拙、鸡飞蛋打,最终总是弄得个精疲力竭、心灰意冷,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可谓:东方一妖夫子孔,借尸还魂逆道行;海市蜃楼捉梦影,世事如棋终成空。

腐朽的制度必植根于腐朽的文化土壤,腐朽的文化土壤必助力腐朽的制度滋长,一个先进的社会制度必然有利于思想文化的繁荣和发展,并构建在思想文化的革故鼎新之上。倘若极权主义体制本身是一部制造‘恶’的机器,它要把所有的人都变成这架机器上的齿轮和螺丝钉,运转起来疯狂绞杀人们蓬勃的生命和灵异的思想,那么,‘官本位’的皇权文化本身就是携带‘伪善’基因的病毒,它要把每一个臣民都变成这种病毒的接种者和传播者,瘟疫蔓延开来无情吞噬人们独立自主的精神和高贵神异的灵魂。可以看到,从汉唐的文景、贞观开元之治,到后世之王朝盛景,特别是盛唐贞观开元年间,尊老尚道,民风淳朴,自由开放,繁盛一时,虽帝制,某种意义上说,其推行的‘三省六部制’正是现代民主社会‘三权分立’政治架构的雏形。可惜,玄宗后期昏聩,恶吏弄权中儒学兴起,礼乐文化把这种体制彻底摧毁埋葬了,随之‘安史之乱’,盛唐步入衰落、一蹶不振。千年的历史证明,任何‘敌国’外患都无法摧毁中国,摧毁中国的只能是中国人自己,即中国人崇尚的礼乐观及其曲学阿世之儒道。或曰:尊孔崇儒则国运衰,威权尊孔崇儒,尊孔崇儒必败亡。也就是说,礼乐文化之于儒学是臣民意识与圣王思想相媾合的产物,国人最擅于继承弘扬的礼乐观,恰恰是祸害自己千年乐极生悲的‘助产婆’,没有灵魂的‘礼乐’既拯救不了自己,也不能造福子孙,最多只能招来一串鼠窃偷生的寂灭星光。

古往今来,尚伪不存真、比坏不学好,在一片礼乐喧天的锣鼓声中,一副苦瓜脸、一肚坏肠子,国人最擅于数落这个、数落那个,唯独不愿数落自己,也惯于嗟叹这个、嗟叹那个,唯独不为自己悲哀!自负又自卑的心理,抱残守缺的意识;成王败寇的信条,你死我活的争斗;井底之蛙的视野,弱不禁风的脊梁,使每一位中国人在忽左忽右的大风中,无力把握自己的命运,选择自己的人生价值目标和实现自己的生存价值与意义。假戏真唱、冠冕堂皇,臣民文化不可能长生出高贵的灵魂;为虎作伥、鼠目寸光,把垃圾圾当瑰宝,把瑰宝当垃圾,该放弃的不放弃,该学习的不学习。这一切,注定国人无法挣脱悲苦的命运,在经过生活的磨难、变革的曲折后,注定还要回到起点上,在做了一场绮丽的梦后,又被摔回矛盾重重的现实!国殇千年士子辱,无道无德尚复古;指鹿为马驭权术,为稻粱谋天下覆。

这是个诡异的国度,‘讳畏隐’里的玄机,到处流传着一个广而告之的秘密:三千年,没有限制政府的权力,没有个人权利和司法独立,只有奴役与被奴役。这是个瓷器的国度,礼乐文化的奥秘:周游列国,画了一个圈,光怪陆离的历史舞台上,只能成就一场破碎的梦。作茧自缚、不思进取,皇权文化的迷宫,‘变革者死,不变者亡’,这就是‘周礼’。悲哀呀,中国!永远都是一个毫无疑问的悲剧。

没有平等信仰和自由精神支撑的文化,是扭曲人性、没有灵魂的文化,最终只能成就积沙成塔、轰然坍塌的溃坝。而儒文化先天不足,恰恰在于固化人的不平等意识,泯灭人的自由精神,儒文化为主流意识下的中国,能否走出历史的周期律?答案是肯定的,永远都不可能。当下,抛弃儒学,走出皇权文化的迷宫,告别臣民社会,构建现代公民社会,融入世界主流文明,实现宪政、民主和法治,正是国人苦苦寻觅的光明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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