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草:礼乐观的显隐之术是欺骗
苏小草:礼乐观的显隐之术是欺骗关联词是语言学里的一个重要概念,它是指将上下文联系成一个逻辑整体词义相近或相同的语言符号。一篇文章阙失关联词就可能是莫衷一是、一盘散沙,甚而没了语言符号承载的价值与意义,相反,‘关联词’的出现描摹的正是言说者的思想轨迹和表达路径。基于此,我们可以就《论语》中的某些关联词作一个分析。
子曰:‘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论语·学而》)
子之武城,闻弦歌之声。夫子莞尔而笑。曰:‘割鸡焉用牛刀?’子游对曰:‘昔者偃也闻诸夫子曰: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子曰:‘二三子!偃之言是也,前言戏之耳。’(《论语·阳货》)
上述引文中出现的关联词是‘爱人’和‘使’两词。这两个词并无歧义,上下文可以贯穿起来,‘节用而爱人’与‘君子学道则爱人’相对应,‘使民以时’与‘小人学道则易使也’相搭配。在此,可以判断出,这里的‘小人’就是专指‘民’,‘爱人’则是指‘爱官’;民不是‘爱人’,是‘小人’,官是‘爱人’,是‘人’。那么,作为一个逻辑整体,‘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的真正涵义是,君子学道在于谋官,百姓学道在于易使,正所谓‘节用而爱人(官),使民(百姓)以时。’
子曰:‘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惠)。’(《论语·里仁》)
子谓子产曰:‘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其养民也惠,其使民也义。’(《论语·公治长》)
上述引文中出现的关联词是‘惠’、‘利’和‘义’三词,‘惠’与‘利’词义相近。这些词把上下文联系成一个逻辑整体,‘小人怀惠’、‘小人喻于利(惠)’与‘其养民也惠’相对应,‘君子怀刑’、‘君子喻于义’与‘其使民也义’相搭配。同样,可以判断出,这里的‘小人’是专指‘民’,所谓‘君子’则是指‘官吏’。那么,‘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的真正涵义是,官吏明白如何役使百姓,百姓懂得权利如何被剥夺。我们把‘君子’用‘官吏’一词代替,‘小人’或‘民’用‘百姓’一词代替,上述句子就可以实现语义对接,并融合成一个逻辑整体。谓之曰:官吏怀德,百姓怀土;官吏怀刑,百姓怀惠;官吏喻于义,百姓喻于利;有官之道四焉: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其养百姓也惠,其使百姓也义。或者说,君王是奴隶主,官吏是牧羊犬,百姓是待宰的羔羊。可见,逻辑上一以贯之、顺理成章,尊重事实,还原真相,这才是这些话的真实解读。
子曰:‘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论语·学而》)
子谓子产曰:‘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其养民也惠,其使民也义。’(《论语·公治长》)
子曰:‘上好礼,则民易使也。’子曰:‘事君,敬其事而后其食。’(《论语·宪问》)
上述引文中出现的关联词是‘敬’、‘事’和‘使’三词。‘敬’与‘事’两词分别出现在‘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与‘事君,敬其事而后其食’三个语段之中;‘使’一词同时出现在‘其使民也义’与‘上好礼,则民易使也’两个语段之中。同样,可以联系起来,这三句话的实质内容就是,食君之禄,事君以忠,恭行敬事于上,欺民盗民于下。好逸恶劳、谋官役民,这与孔丘言‘耕也,馁在其中;学也,禄在其中矣’是完全吻合的。正如孔丘答鲁定公问言:‘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论语·八佾》)恭行己于事君,敬事上于使民,‘唯上知与下愚不移’,君王与臣子狼狈为奸、互相利用,惟一的目的在于驭权天下、愚民盗民,以维护‘家天下’之世袭王权永固的统治地位,这就是孔丘‘君子之道’的实质。
‘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论语·阳货》)无视人的生命价值与人格尊严,孔丘把向往平等与自由、难能恪守和遵行礼教的女人和百姓以‘难养’概述,藉此掩盖父权奴隶社会恣意践踏生命尊严、摧残扭曲人性周之礼制的邪恶本质。显而易见,孔丘的逻辑是,‘其养民也惠’,把愚民欺民说成是‘君子怀德’之养民,惠也;‘其使民也义’,把役民盗民说成是‘君子怀刑’之使民,义也。‘君子喻于义’,官吏义不容辞地行使奴役百姓的要务,否则,举直错诸枉,不仁者远矣;‘小人喻于利’,百姓难能争取自己的生存权益,否则,视同畜生,呼曰‘难养’。‘君子’直通臣子以使民;‘小人’直通百姓以被使;‘德行’直通‘礼之用’以贵和;‘正道’直通‘讳畏隐’以爱人(官),直在其中矣。假以‘礼制’反人伦,假以‘人伦’反道德,道德、良知无以继,平等、自由皆不存,这就是孔丘‘祖述尧舜,复推周礼’之礼乐观的实质内容和内在逻辑。
编造事实、以假乱真,不在道中而言道,最难辨的骗子是伪善,最低劣的骗术是愚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仁者,人(官)也,亲亲为大’,实践中,比坏不学好,认假不认真,自己不想得(德)到(道),也不让别人得(德)到(道);自己不想学好,也不让别人学好;自己糊涂混世,甚而弄虚作假坑蒙拐骗,也不让别人明辨是非,甚而自甘堕落同流合污。有因必有果,‘讳畏隐’之一体两面,相对而存在,自己为虎作伥谋官役民,也要别人为虎作伥谋官役民;自己假仁假义伪善行骗,也要别人假仁假义伪善行骗;自己人面兽心欺世盗名,也要别人人面兽心欺世盗名。争名逐利尔虞我诈、投机取巧互相欺骗,‘学而优则仕,仕而优则学’,这就是荒唐的儒学能在中华大地传唱不衰、绵延千年的至深奥秘和真正缘由。
礼乐盛典不夜天,鸡鸣狗盗竞表演,坑蒙拐骗两千年,如痴如醉祸人间,美其名曰:‘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错手足。’‘听圣言,不逾矩’,世界文明之奇迹,泱泱华夏之大观,假斯文真阴险,颠倒逻辑混淆是非,争权夺利尔虞我诈,善言恶行坑蒙拐骗,亦如明·李贽言:‘阳如道学,阴为富贵,被服儒雅,行若狗彘’,满嘴仁义道德,满腹男盗女娼,这就是孔丘‘礼本位’之礼乐观的全部内容和真实写照。谓之:礼乐观的显隐之术是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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