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碧华:雷洋案究竟怎么样了?
5月7日,一篇题为《刚为人父的人大硕士,为何一小时内离奇死亡?》的帖子在网上传播,随后知乎一篇名为《愿以十万赞,换回一公道》的文章对此事件推波助澜,朋友圈简直刷爆了。在一个星期之内,雷洋案牵动着亿万中国人的心,可以说神州大地卷起了一股为雷洋鸣冤的狂潮。10年来,在网络上素来紧追热点事件的我,雷洋事件发生后,我没有直接写一篇评论,尽管雷洋是我的“老乡”。我只在一周后间接地写了《谁毁了人大的名声》,对中国人民大学王姓教授的不当言论提出了含蓄的批评,因此被人侮辱为“冷血”“漠视生命”。我只能摇头,许多人口口声声要追求民主,但在网络上文革遗风十足。20多年的新闻从业经验告诉我,凡事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在纷繁复杂的时代,即使“眼见”也不一定“为实”了,而是要多方求证。面对不敢署真姓名带着情绪发的帖子,面对涉事一方昌平警方发布的告示,我都不能贸然地根据一方的言辞而轻易地下结论。既然大家呼唤法治,那么就得依造办案程序,以最终调查结果为实。
我认为,这次事件最大的进步是有了第三方调查机构的介入,据5月14日的媒体报道,尸检由检察院根据雷洋家属的意愿委托鉴定机构进行,雷洋家属及律师在场,北京市检察院派人全程监督。5月14日凌晨2时许,雷洋的遗体在北京市公安局法医检验鉴定中心完成解剖工作。
那么接下来就是等待尸检结果了,尸检结果两种可能都有:要么是雷洋因脏器受损而亡,要么是雷洋本人身体存在某种脆弱性。
根据尸检的科学常识推断,如果是外伤致死,一天内便可得出结论。而现在尸检过去半个多月了,那么一定是进入了病理性分析阶段。
我现在最担忧的是,官方依照固定思维,如果雷洋确实是被打而死,将会损及整个警察队伍形象,影响稳定——从而会对此案施加行政影响力——但我不相信会做出如此愚蠢的选择,因为此案已“众目睽睽”,万众关注。我国的警察每年牺牲四五百人,是为谁牺牲的?相信大多数善良的国民不会为极少数别有用心的人所蛊惑。再说,哪个群体没有害群之马?教师队伍里没有猥亵女生的么?律师队伍里没有吃了原告吃被告的么?经商的人里面没有奸商么?媒体人里没有敲诈勒索的么?医生队伍里没有小病开贵药的么……因此,要有勇于正视问题的勇气。如果雷洋不是被打而死,全国公安队伍也可以此案做教材,举一反三,规范其他类型的执法过程;如果雷洋是被打而死的,那么涉案人员便得绳之以法,决不姑息。
像以往任何一起热点事件一样,众声喧哗几天之后,热情便像潮水一般退下去了,许多人开始淡忘此案,甚至反复渲染“人人感到恐惧”的人,此刻也许正饮酒作乐。而我却一直牵挂着此案,因为自5月26日北京市公安局有一个表态之后,官方和媒体再也没有相关信息了。我牵挂此案,是希望此案办成中国走向法治进程中的样板案件。
究竟何时公布最终结果?我的推断是6月的第四天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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