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树洁:巡视组杀回马枪与深挖洞反腐
5月24日,安徽省60后副省长杨振超落马,系中纪委2月底对四个省进行第二轮巡视揪出来的第三只大老虎。被中纪委杀回马枪的四个省包括安徽、山东、辽宁和湖南。之前,辽宁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苏宏章被查,山东济南市长杨鲁豫被查。与此同时,三个省有数十名厅级领导一起倒下。在杀回马枪之前,上面的四个省已经有一批大老虎被打。例如,安徽省这个不算太起眼的地方,18大以后就有三位省级领导出了事。
不过,不管有多少领导被查,中纪委的回马枪杀伤力特别强,使那些已经被巡视过的国家机关和单位,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尤其是那些以为巡视组走后就可以自由的思想,不敢存在。
所谓“三不”,就是“不敢腐、不会腐和不想腐”。这是在反腐高压下逼出来的官场业态。而要营造这个业态,不仅需要治标,更需要治本。18大以后的一系列措施,都是为了实现“三不”生态而采取的手段。
巡视,被证明是一个非常有效,非常让官员不敢乱来的措施。杀回马枪,其实就是强化这种高压态势的可持续性。
18大以后的头三年,是揪出老虎最多的三年,其强度远高于解放以后的任何时期。而在这三年中,中国经济进入了“中高速”增长期,有些人认为反腐是造成官员不作为,是经济增长缓慢的一个重要因素。
难道反腐真的就让官员不作为了吗?难道反腐就是经济增长缓慢的主要理由吗?
计量经济学里面有一个理论是这样说的:把两个本来没有关系的变量硬是拉到一起,进行回归,结果发现回归的拟合度很高,因此就得出结论说,这两个变量有很强的因果关系。比如,非洲某一年的蚂蚱特别多,而中国上海的股票也猛涨,你可以说上海股市疯涨是非洲的蚂蚱引起的吗?显然不是。
这就有点像是说现在落马的官员多,与经济增长缓慢有直接的负相关一样。如果这样的结论正确,那么,只能说中国经济靠政府官员拉动的成分还太大。因此,进行市场深化改革,降低政府官员的干预程度,将成为中国今后改革的必然。这样理解问题,我们就没有必要把反腐与经济增长速度的高低硬是扯在一起。
中国经济增长放慢,是迟早的事。你总不能10%以上的速度不停的涨下去,我们的环境也不能老是吸纳那么多的二氧化碳排放。其实,保住青山绿水,一定要与适当速度的经济增长挂上钩。为了保住青山绿水,速度慢一点,能耗效率高一点,是今后发展的必要。
腐败,就像是污染。污染多了,人的健康受到直接的威胁。腐败多了,这个国家一切都完了。因为,腐败不仅仅是官员多得的问题,更是社会的诚信问题,是党和政府,能否带领大家一起走向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问题。
腐败也是社会两极分化,社会到处充满矛盾和不公的罪魁祸首。当今的中国,尽管大多数老百姓的日子好多了,大家口袋里的钱也多了。但是,食品安全,社会情绪化,有钱人大量外逃,中产阶层财富不断被剥夺,穷人的日子改善的非常缓慢,空气、土壤和水的污染,日加严重。
是时候反省了,是时候改变一些不良的官僚作风了。只要官场清明,中国什么事情都好办。而关键的问题是如何做到官场清明,做到大家都正确去对待腐败的严重性。反腐和深度改革,是触及灵魂深处,也就是触及到最大的既得利益阶层的利益问题。被抓的腐败官员绝对数量很多,有的单位百分比也不算少。但是,老百姓好像除了看热闹,切身的感受,也就是对官员的看法,是不是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现在还不能下结论。
中纪委杀回马枪,以及“八项规定”,“两学一做”等全党性的学习和规制,在官场上却已经有了非常明显的效果。下一步的工作,就是如何建立一种新的体制机制,既让官员有足够的工作热情和创造性,也让他们真的做到“不想贪”?
这一定是今后政治体制改革的最大命题,不做好这道命题,那么,仅用巡视组的高压手段,还只能起到治标的作用,没有从根子上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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