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传言:“诈骗之乡”与“笑贫不笑娼”异曲同工
山东准大学生徐玉玉被骗猝死案发生后,福建安溪过往的灰暗历史被重新挖掘出来。在之前的媒体报道里,安溪被称为“诈骗之乡”。高峰时期,每天从这里发出的诈骗短信多达数百万条。何以安溪的电信诈骗屡禁不绝?多位受访人士认为,是一些人的价值观出现问题。诈骗者对自身诈骗行为道德要求普遍较低,有人甚至认为这是一种谋略。泉州市一位多年参与打击电信诈骗的警察说,他们不以诈骗为耻,而“以诈骗不到钱为耻”。(9月1日《新京报》)19岁女孩徐玉玉的死,引发整个社会关于打击诈骗的讨论。从表面上看,徐玉玉案已经告破,但与徐玉玉有着类似经历的案件却还有很多等待被侦破。如果说,徐玉玉案只是一个冰山一角的话,那么隐藏在背后的“诈骗之乡”更应引发我们的深思。一个人在行骗,说明是个人问题,一个村都在行骗就说明基层社会出现了问题。这涉及到人们如何衡量成功,如何看待自身行为等相关问题。
电信诈骗来源台湾,既然涉及法律底线问题,理应成为人们防范的内容,而不是顺应接下来的内容。但需要看到的是,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如何才能够算得上成功呢?最后浓缩成为一个字就是“钱”。只要赚到钱,你就是大爷。而无论你这种钱的来源,是否有原罪。在这个背景下,诈骗的人采取电信诈骗方式,骗取钱财,也就能够理解成为只是为了赚钱,却没有任何羞耻感。这里,不由得想起与诈骗比较类似的事情就是卖淫行为,有的村子照样有“笑贫不笑娼”的逻辑,那么,两者之间难道没有异曲同工之处吗?
当价值观趋同甚至同质化的情况下,衡量一个人有出息与否,只有一个金钱的指标。那么,所有的人都会向着这个指标靠拢,而在过程中不择手段。在“诈骗之乡”的自画像下,贫穷、辍学、打工赚不到钱、铤而走险……这一连串的字眼,刺痛你我,却在他们的眼中丝毫不起波澜,因为他们以为“骗不到钱才是耻辱”。正如对那些卖淫行为一样,不谴责道德问题,而是以赚不到钱为耻辱。所以,问题出现在哪里,应该已经明晰。“诈骗之乡”的形成,走的仍旧是“笑贫不笑娼”的旧路,在这条路上,根源在于市场经济高歌猛进下导致的价值趋同化。
那么,如何挽救“诈骗之乡”呢?按下葫芦浮起瓢,安溪县加大打击力度,于是就开始转移到外地,可谓社会毒瘤。而“笑贫不笑娼”的形成,也是源自于人们的价值偏差,而在价值偏差背后乃是单一价值的使然。所以,根除“诈骗之乡”的土壤,仅仅依靠法律的强制力打击,不能够奏效,就像警方打击卖淫一样,永远难以根除。能够逐渐改善的,唯有从构建社会多元价值上入手,不让人们都在一个价值观念上奔跑做起。(王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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